这份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感觉,像温水漫过心口。
陈青云的动作愈发轻柔,指腹擦过伤处时,带着小心翼翼的珍重。
以至于,药膏的清凉顺着皮肤漫开时,马冬梅身子几不可察地一颤。
马冬梅悄悄抬眼,目光落在陈青云专注的侧脸上。
只见陈青云垂着眼,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,神情认真得像是在做什么要紧事。
这副模样落在眼里,竟让马冬梅心头莫名泛起一阵异样的悸动。
就像被羽毛轻轻搔过,又酸又软……
她自己也说不清,这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。
从前看见这个上门女婿,眼里心里满是嫌恶,总觉得他配不上自家闺女。
可如今,却总忍不住想为他做点什么。
端盆洗脚水,洗件脏衣服,哪怕在厨房多耗两个时辰,琢磨着他爱吃的菜,心里也是踏实的。
恍惚间,陈青云低头的样子竟和记忆里的人影渐渐重合。
马冬梅望着陈青云,像是望见了过世的丈夫。
顿时,那些尘封的记忆忽然涌了上来。
当年和亡夫处对象时,她哪怕擦破点皮,或是对着玻璃瓶盖子犯愁。
亡夫总会第一时间跑过来,抢着说我来我来。
就像此刻这样,陈青云低头为她擦药,指尖的温柔漫过皮肤,也漫过心尖。
就是那一次,亡夫替她处理伤口时,眼里的疼惜太真,让她没忍住,任由情意在空气里发酵。
最终,越过了那条线……
如今又是这样相似的场景,相似的温柔。
难道……
她要和女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