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此处。
陈竟思手中的剑开始微微发颤,他是气的。
一生光明磊落,何曾受过这等污蔑与屈辱?他想要辩解,却心头无力;想要怒吼,又碍于脸面!
“金铃儿”这小贱人字字泣血,抢先占尽情理高地,将他死死钉在“负心汉”、“伪君子”的耻辱柱上。
这下完了,百口莫辩。
今夜之后,不知会有多少关于他的流言传出去……到那时,又该如何自处?
狗娘养的…
这个贱女人!
巨大的愤怒与前所未有的难堪,如潮水般将陈竟思淹没。他胸口剧痛,喉头腥甜,几乎要呕出血来。
老夫竟也有今天!
忍着无数脏话。
最终,他还是收剑入鞘。
深吸一口气,他看着那个哭得梨花带雨、眼底却带着冰冷讥诮的女人,一字一句道:“你……好……很好!”
这句话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。
随后他猛地转身,在一片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御剑离去。剑鸣冲天,仿佛在宣泄着他难以言说的情绪。
今日之辱,定与那魔女没完!
舞文君抬头望向他远去的背影,再低头时,却发现地面那道橙衣身影早已消失不见。
无人可见的角落,临久隐于黑暗之中,正轻轻用手帕拭去颊边泪痕。涂着橙色唇膏的嘴角微微扬起,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。
嘻嘻。
嘻嘻。
跟我斗?
你把持得住么?
玩不死你!
离开现场后,临久悄步穿行于夜色之中。刚脱离一众灵识的覆盖范围,便见一道身影追了上来。
正是看了一场好戏的方灵。
对方看过来的时候,脸上仍带着几分将信将疑:“呜诶,你真把那位剑宗掌门给耍了?”
“你不是都看见了?”临久语气平淡,仿佛刚才那番惊天动地的指控与她没有一毛关系。
“啧,你说得跟真的一样,我差点就信了。”
“信则有,不信则无。”临久答得模棱两可。对她不喜之人,向来懒得多言,只以废话搪塞敷衍。
“你还真是我行我素。”
“一个人习惯了。”临久瞥她一眼,下意识后退一些,她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足够冷漠,这人却仍贴得如此之近。
沉默片刻,临久忽然问道:“你对石冷了解多少?”
“没怎么见过,但我猜,那人应该和你一样滑溜。”
“滑溜?”临久不觉得这是个好词,虽不算坏,却总让人联想到泥鳅。
“没错。只可惜他千算万算,也算不到自己最倚重的宝物,竟会要了他的命!”方灵话中似有深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