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弟子从焰照旗带了酒…”临久以灵丝编织了一把伞,然后从储物戒将酒坛子拿出来。
也多亏舞文君没给自己霍霍完。
“特意给你带的。”临久又强调一遍,只是她说这话的时候,脸上的苍白还未完全褪去。
这也说明,临久迫切的想要换一个话题。
只是在看到青灵师叔的脸时,她愣住了,对方将伞丢下,一步靠过来,抓着她的手。
冰凉的手捏得临久的手生疼,临久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溺水之人拼命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。
“……你五师叔自幼护我,是我此生至亲。”青灵流了眼泪,声音低到了极点,“可宁无为…宁无为却吃了他……”
“师叔…真的亲眼所见?”临久的声音又在抖了。
“不……”
青灵擦了擦眼泪,“但我能清晰的嗅到,那日他衣襟上沾染的血气……那一定是我五师叔的血!”说到最后最后她的眼睛瞪得很大。
“……”
原来只是直觉么?
临久想反驳,但对方的状态有些不太对。
青灵往前她身上压,临久被逼的往后倾倒,对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混杂着草香,让她难以招架。
她不敢直视那双含泪的眼睛,只能把声音放得很轻,“师叔,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“撒谎。”
青灵的表情与声音立刻冷下来,手指收紧,“你今日与他独处那么久,他怎么可能什么都没说?以他的性子…怎会亲自跟你在一起练剑!他最厌此事,素来只令他人代劳!”
她没有继续说下去,颤抖着的指甲几乎要扎进临久的手背,但快扎破的时候又忽然收了点力。
但还是疼。
临久保持沉默。
宁无为,一个披着仙门掌门皮囊的魔修,一个吞吃同门的怪物。她的沉默是因为宁无为太强了,也因为她自己……不也踏上那条路?
这么一想,对方与自己真是何其相似!
“临久……”
青灵声音又软了下来,她望着酒坛哽咽:“你是真心待我……但是我怕……我怕他吃掉你……我阻止不了,是我的力量不够……对不起…”
她的眼泪流个不停,浸湿了临久的衣服,临久这个时候才知道,原来泪水可以这么滚烫。
心在颤抖。
临久知道对方话语中的意思,也很清楚的明白这世界的残酷。
是的,这就是现实。
若青灵强于宁无为,哪怕旗鼓相当,她定会全盘托出魔修之事。
而后远走高飞。
因她确信青灵能制住宁无为,确信对方无暇顾及她这小角色。
可惜没如果。
临久轻轻抚上青灵的背,低声道:“师叔,别怕……我不会有事。”
“你怎么能保证?”青灵的眼中满是哀意,“他连掌门之位都能坐得安稳,还有什么做不出来?”
临久想了想,叹了口气,“因为……他暂时还需要我。”
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,给了青灵极大的反应,她猛然抬头,“他……需要你做什么?”
我哪知道?
临久只是信口搪塞。
所以她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低声说:“师叔,这世上……”
她顿了顿,声音变得很轻,“有些人,表面是仙,内里却早已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