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服敞开了一部分,雪白的颈部隐约看到血管。
身上魔蛛茧丝织就的裙面并非纯黑,每当临久稍有动作时,便浮起千道暗红咒文,如同皮肤下游走的毒蛇。
外罩的绯红外衣轻薄如朝霞,隐约露出锁骨处妖异的红莲刺青——那花瓣分明在缓缓绽开。
眉心处那三点姹女印,给临久施加了一层妖魅,妥妥的一只魔道妖女。
——说成魔道圣女也不为过。
“居然和那妖女长得何其相似...”
掌门虽口中念着“妖女”两字,但表情上却挂着复杂的情绪。
临久锁骨处的红莲在灵气的围绕下沁出血色,与他记忆里那个身影重叠。
回想起了数百年前那一幕:
那年他(凌虚)和师弟李虚在青计江畔,奉师傅的命令,下山追杀一名魔宗妖女…雨中师兄弟分散,他不敌,在暴雨中的春雪楼顶,被魔女用发簪抵住了咽喉。
“小道士…”
她湿透的红纱衣贴在锁骨,红莲黯淡,簪尖刺破他喉结,“你们青灵山的剑,比合欢宗的唇还冷么?”
雷光劈开夜幕的一刹,他看见她胸前吊坠闪着迷惑红色光芒,一个恍惚,对方就贴过来,唇间突然尝到桃花酿的甜腥。
她居然吻…
一次失魂,他的修为便当场散去一截。
“凌虚师兄!小心她的吞生之术!”
一道急切的剑光朝着自己的方向切来,他知道,李虚是想要帮自己解围。
整栋楼都要切开,春雪楼内的喧哗一下便消退,他道袍下的本命剑不停地在悲鸣,魔女就在他的怀里,但自己居然拔不出剑!
枫叶晃动,小屋中心的临久低头,嗅着空气中浓郁的灵气,雪白后颈上淡青色血管的走向都与他记忆中分毫不差。
“你走吧。”
凌虚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,手里的本门剑突然灼热。
“哈~呜。”
临久用手指压缩出一颗灵气球,然后放在嘴边一口吞下,转身时候,腰间流苏一甩,扬了起来,就如数百年前霓裳离开前…
她桃花般粉嫩的指尖,在他剑锋上摩了摩:“等春雪楼再起朱阁时,我会好好的答谢你们两兄弟,到时候记得……”
话未说完,闪着光泽的唇角扬起,然后对着他身后的师弟开心的挥了挥手。
“李虚师弟难道也...”
怪不得刚刚一剑砍空!原来只是为了赶走目击的人,想要把她放走!
这个魔女!
冷汗浸透重衫,凌虚按住心口师傅赠予自己的玉佩。
“师傅...”
我不能...
咬紧牙关,克制住对方的诱惑,他的本命剑贯穿了魔女的身体,但是凌虚知道,这一剑他避开了对方的心脏。
对方脸上挂着惊愕,但很快恢复笑容。思绪彻底回归现实,凌虚已满头大汗。
此刻他的本命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,正在鞘中震颤如泣。
身下不远的地面,临久貌似察觉到了什么,忽然转头看过来,瞳孔深处闪过一抹妖异的红。
恰似当年江畔丹霞谷里缠上他剑穗的毒蝶!
“不好,我的摸金地鼠!”
似乎想起了什么,凌虚的手赶忙松开握住了的剑柄,那地鼠可是百万灵石都买不来的宝宠啊!
这地鼠只寻灵石脉矿,无价之宝的存在!
临久这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,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对方的屋子给爆了。
他不会责怪我吧?
然而等她朝着掌门看过去,却发现对方正在自己头顶不远的位置漂浮着。
刚想要去打招呼,却发现对方的脸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。
隐隐中她甚至感觉到了一丝杀气!
不是哥们。
我不就把你一个木头房子给炸了吗?
不至于吧?
难道还因为别的事情吗?
想起来刚刚脚下传来老鼠的叫声,临久用引气术把一窝地鼠捞上来。
好家伙,全噶了。
都焦了。
闻起来香香的,不过眼下,现实不是吃烤肉的时候。
这掌门...
啥眼神啊这凶?
临久心中暗暗叫苦:这家伙不会因为这一窝地鼠全家老小死个精光这点小事,就要对自己出手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