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摆放着的东西，让苏毅的呼吸都为之一滞。
除了成排的玄武甲，墙边还架着一排造型精悍的连弩，弩身之上，有着精密的齿轮结构。
“此乃老朽改良的‘元戎弩’，”鲁班抚摸着弩身，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，“以小型发条为动力，可十矢连发，射程三百步，五十步内可穿透寻常铁甲。陷阵营若能人手一具，列阵齐射，便是修行者组成的军阵，也得饮恨当场！”
苏毅的目光越过元戎弩，又被院子中央一个巨大的半成品吸引。那是一个用精钢和巨木打造的庞然大物，前端是一个狰狞的、布满符文的巨大钻头。
“这是……？”
“破城钻车。”鲁班傲然道，“主公不是愁攻城艰难吗？待此物造成，寻常城墙，在它面前与土堆无异！”
苏毅心中震撼，这就是“天工”之威！徐光启安民，鲁班强军。文治武功，两翼齐飞，他霸业的基石，正在被这两位巨匠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，疯狂夯实！
“好！太好了！”苏毅忍不住抚掌大笑，“鲁班先生，你需要什么，我给什么！钱、人、材料，整个云州，任你调用！”
鲁班闻言，脸上的兴奋稍稍褪去，转为一丝凝重：“主公，元戎弩和破城钻车都好说，材料普通，只需足够的人手便可量产。唯独这‘玄武甲’的升级，卡在了关键之处。”
他再次提起了那个名字：“虚空雷晶。没有此物，雷能核心便只是图纸上的空想。玄武甲，也终究只是凡品铁甲，无法真正脱胎换骨，成为能与修士抗衡的战争利器。”
这个问题，如同一根尖刺，扎在了苏毅火热的心头。
是夜，州府议事大堂。
灯火通明。
苏毅将今日所见所闻，以及鲁班的困境，向韩信与贾诩和盘托出。
韩信听完，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，第一次露出了强烈的神采：“能飞的重甲步兵……元戎连弩……若真能实现，我大夏军队的战法，将彻底颠覆。届时，兵力多寡，将不再是决定胜负的唯一要素。”
作为兵仙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，这些划时代的军备，意味着什么。
“至于虚空雷晶……”贾诩眯着眼睛，从袖中取出一卷薄薄的密报，递了上去，“主公，属下这些时日，命所有暗子全力探查此物，倒真有了一些眉目。”
苏毅立刻展开密报。
“黑水沼泽，黑市？”
贾诩点头道：“黑水沼泽位于我们云州与西边青州的交界地带，三不管之地，毒瘴遍布，妖兽横行。那里有一个存在了数百年的地下黑市，传闻背后有几个大宗门和王朝高官的影子，鱼龙混杂，无奇不有。三年前，曾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虚空雷晶在黑市上出现，引得数方势力血战，最终被一个神秘买家高价购走。”
“黑市……”苏毅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。
这是一个线索，但更像一个陷阱。那种地方，必然是危机四伏，强者如林。
“等不了了。”苏-毅眼中闪过一丝决绝，“平南王随时可能动手，我们必须在他动手之前，让陷阵营完成最终的换装。我们不能被动地等，必须主动出击，把需要的东西，牢牢抓在自己手里！”
他的目光，扫过堂下众人，最终，落在了大堂角落阴影中的那几道身影之上。
他们沉默如石，气息冰冷，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。
“贾诩，将黑市的所有情报整理出来。”
“是，主公。”
“六剑奴。”
六道身影同时单膝跪地，动作整齐划一，没有发出一丝声响。
苏毅的声音变得冰冷而锐利：“给你们一个任务，潜入黑水沼泽，找到黑市，不惜一切代价，为我带回‘虚空雷晶’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