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寇们发出一阵兴奋的怪叫,正要加速,前方的道路却被一支军队堵死了。
那是一支通体玄黑的军队,人数不过数百,却安静得可怕。他们排成一个密不透风的方阵,沉默地矗立在那里,冰冷的铁甲在日光下反射着森然的光。一股无形的压力,让流寇们的叫嚣声戛然而止。
流寇首领皱了皱眉,色厉内荏地大喝道:“你们是哪来的兵?识相的快给老子滚开,否则别怪爷爷的刀不认人!”
回答他的,是高顺冷漠的挥手。
“陷阵之志,有死无生!”
“杀!”
陷阵营动了。他们没有冲锋,而是以一种恒定的速度,整体向前平推。沉重的脚步声汇聚成一个节奏,如同死神的鼓点,敲击在每一个流寇的心头。
“怕个鸟!他们人少!给我冲!杀了他们!”流寇首领壮着胆子,挥刀下令。
流寇们怪叫着,一窝蜂地冲了上去。
然而,当他们与那座黑色铁壁接触的瞬间,他们才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。
“铛!”
一名流寇用尽全力的一刀,劈在最前排陷阵营士兵的胸甲上,只爆出一串火星,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。那士兵连晃都未晃一下,手中的长戟却毫不留情地刺出,瞬间洞穿了流寇的喉咙。
这样的场景,在阵线各处同时上演。
流寇们的攻击,对于身着重甲的陷阵营来说,无异于隔靴搔痒。而陷阵营的每一次攻击,都精准而致命。他们甚至不需要复杂的招式,只是简单的列阵、平刺、收回,再平刺。密集的戟林构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死亡之墙,不断收割着前方的生命。
战斗,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面倒的碾压。
不到一炷香的功夫,上千人的流寇队伍,便被屠戮殆尽。山谷中血流成河,残肢断臂随处可见。
而陷阵营,自始至终,阵型未乱一步,无一人伤亡。
这场酣畅淋漓的零伤亡大捷,让“陷阵营”三个字,第一次蒙上了一层血色的荣光,也让周边区域的所有势力,都记住了这个从黑木镇走出的恐怖名字。
……
胜利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。
当陷阵营凯旋归来,整个黑木镇都沉浸在一种狂热的崇拜与自豪中时,一名哨兵再次快马加鞭地赶回。
“主公!贾诩先生!”哨兵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,“镇外……来了一支商队,打着‘丹师盟’的旗号!”
议事厅内,刚刚还热闹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。
“为首之人自称是丹师盟的执事,前来拜访主公。”
丹师盟!
这头在贾诩的计策下吃了大亏,却又一直贼心不死的饿狼,终究还是找上门来了。
周仓将战斧往地上一顿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
“主公,这帮孙子肯定没安好心!让俺带一队人马出去,先把他们打一顿再说!”
“稍安勿躁。”
苏毅抬手制止了周仓的冲动,他看向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贾诩。
“先生怎么看?”
贾诩那阴鸷的脸上,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。
“主公,来者是客,自然要以礼相待。只不过,这礼数,得由我们来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