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中波澜起伏，面上却依旧平静如水。
魅魔萨芙小心翼翼地抬起头，观察着苏毅的神色，见他似乎颇为满意，心中稍定，脸上挤出一丝妩媚的笑容：“神圣联盟那群伪善的家伙，正计划用这些‘圣物’，在大陆各处建立所谓的‘圣光信标’，妄图以此为坐标，接引他们的‘神国’降临。我们不希望看到他们成功，而您，显然是他们计划中最大的阻碍。”
她顿了顿，终于抛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。
“我们的教主，伟大的深渊领主之一，希望与陛下达成一项协议。”萨芙的声音充满了诱惑，“我们可以为您拖住神圣联盟在西方大陆的主力部队，并为您提供他们的一切动向情报。而您，只需要在未来的某个时刻，帮我们一个‘小忙’——打开另一处‘永恒之锁’的封印。”
“永恒之锁”！
听到这四个字，诸葛亮和萧何等人脸色皆是一变。
所有人都以为，面对如此优厚的条件，这位年轻的帝王至少会认真考虑一番。毕竟，这是典型的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”的局面，对华朝百利而无一害。
然而，苏毅却笑了。
那笑容里，没有喜悦，没有贪婪，只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、对深渊教派的漠视与不屑。
“回去告诉你的教主。”
苏毅的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。
“朕的敌人，朕自己会解决，不需要和藏头露尾的鼠辈做交易。”
“至于‘永恒之锁’，”他顿了顿，目光如电，直刺魅魔的灵魂深处，“那是华朝镇压的东西，谁，也别想放出来。”
话音落，整个大殿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
萨芙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错愕与难以置信。她设想过无数种苏毅讨价还价的可能，却唯独没有想过，他会拒绝得如此干脆，如此……狂妄！
他难道不知道深渊领主代表着什么吗？他难道不知道与深渊为友，会得到多大的助力吗？
她看着龙椅上那个年轻得过分的帝王，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寒意。那不是源于力量的威慑，而是一种源于绝对自信和掌控的帝王气魄。在这种气魄面前，一切阴谋诡计、利益交换，都显得那么可笑和苍白。
萨芙的脸色变了几变，最终还是强行挤出一丝笑容，再次躬身：“陛下真是……自信。既然如此，萨芙便不多打扰了。”
她缓缓后退，即将走出殿门时，却又停下脚步，仿佛想起了什么，回头补充道：
“不过，在临走前，我再免费附送一个消息给陛下。”
“往生教被斩的那位‘大祭酒’，那位大乾的故亲王……他并非死于白起将军之手。”
此言一出，一直沉默不语的白起，猛地抬起头，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。
萨芙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，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，幽幽说道：
“在白起将军的长戟抵达前，他的灵魂，就已经被一股更诡异、更古老的力量彻底抹去了存在。他……只不过是某个存在的‘替身’罢了。”
“真正的幕后黑手，另有其人。”
说完，她不再停留，身影一闪，消失在了殿门之外。
大殿之内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白起亲手斩杀的，竟然只是一个替身？一个早已被抹去灵魂的空壳？
这个消息，比深渊教派的到访，更加令人不寒而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