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十万!
这几乎是北磐与北邙两大部族,赌上了所有家底的倾国一击!
“敌军最高统帅,乃是北磐大单于拓跋穹,以及北邙狼主阿那苏!”
霍去病继续禀报,声音中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凝重。
“更值得我军高度警惕的是,在敌军阵中,出现了雪山神庙祭司的身影!这些祭司,能以一种诡异秘法,鼓动敌军士卒,使其陷入癫狂,悍不畏死,战力瞬间暴涨!”
“雪山神庙……”
苏毅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。
这个名字,他曾在某些古老的秘闻中听闻过,一个盘踞在极北苦寒之地,神秘而邪异的势力,似乎与草原各部族都有着不清不楚的瓜葛。
韩信接过话头,他神色平静,眼神却仿佛能洞穿人心,直指本质。
“敌军数量虽众,然,不过是乌合之众!北磐与北邙两大部族,素来面和心不合,此次联军,无非是为利而来,各怀鬼胎。况且,六十万大军,人吃马嚼,粮草消耗何等巨大?其锋芒,必不能持久!”
岳飞沉稳的声音响起,带着一股泰山压顶般的镇定。
“韩将军所言,深得吾心!敌军劳师远征,初至便发动猛攻,无非是想趁我军立足未稳,一鼓作气,攻破虎啸,以震慑我军心士气!”
他目光炯炯地望向苏毅,声如洪钟。
“末将愚见,我军当行‘固守为基,待机反击,诱敌深入,聚而歼之’之策!依托虎啸关之天险,层层消耗敌军有生力量与锐气,而后,寻觅战机,一举破敌!”
韩信嘴角勾起一抹智珠在握的浅笑,轻轻颔首。
“岳将军此策,堪称老成谋国。我军亦可效仿昔日旧事,‘明修栈道,暗度陈仓’。于正面战场,以雷霆之势坚守,使其寸步难进;于暗处,则派遣奇兵,专攻其不备,袭其要害!”
霍去病年轻的面庞上,战意如火烧云般蒸腾,他猛地一抱拳。
“末将请令!愿亲率麾下轻骑,直插敌军后庭!焚其粮草,断其归路,搅他个天翻地覆,令其首尾不能相顾,日夜不宁!”
帐内诸将,闻言无不热血沸腾。
关羽那双丹凤眼陡然睁开,精光四射,右手已不自觉地抚上了颌下长髯,仿佛下一刻便要提刀上马,斩将夺旗。
赵云手按腰间佩剑,眸光沉静如渊,却也有一股锋锐无匹的战意在悄然弥漫。
杨再兴更是按捺不住,直接出列请战:“主公!末将愿为先锋!请主公给末将三千兵马,必破其一阵!”
而最是急不可耐的,却是岳飞身后,那位手持一对擂鼓瓮金锤的少年将军——岳云!
他双目圆瞪,浑身肌肉贲张,那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,几乎要掀翻将府的屋顶。
就在此时,帐外亲兵脚步匆匆,带着焦急之色来报。
“启禀主公!关外……关外敌军阵中,冲出一员蛮将,自称万夫长,正在阵前纵马狂奔,口出污言秽语,指名道姓,要……要主公您出去受死!”
“鼠辈安敢如此欺我!”
岳云勃然大怒,虎吼一声,猛地向前踏出一步,整个将府似乎都为之震颤!
“父帅!主公!末将请战!愿即刻出关,去阵前拧下那厮的狗头,来祭我虎啸关战旗!以壮我军声威!”
他双拳紧握,额上青筋暴跳,那股子被极致挑衅后的狂怒战意,毫不掩饰!
苏毅深邃的目光缓缓扫过帐内每一位战意高昂的将领,最后,定格在岳飞沉稳的面庞上。
他缓缓开口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绝对权威。
“虎啸关之一切战事,便由岳飞将军指挥。”
“本王,坐镇中军,为尔等压阵,掌控全局。”
岳飞上前一步,铿锵领命:“末将,遵命!”
随即,他转过身,目光落在自己那满脸渴望的儿子岳云身上,沉吟了数息。
“云儿,你既有此杀敌之心,为父允你出战!”
岳云闻言,喜不自胜,双锤在手中撞击,发出沉闷的巨响:“谢父帅成全!”
“但是!”岳飞话锋陡然一转,神情变得无比严肃,“此战,首要目的是试探敌军虚实,其次才是扬我军威!你可明白?出战之后,只许胜,不许骄!不可轻敌冒进,更不可与敌恋战!”
岳云用力一抱拳,大声道:“末将谨遵将令!”
岳飞点了点头,那双深邃的眼眸中,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,以及更深沉的期盼。
岳云兴奋地怪叫一声,提起那对闪烁着寒光的亮银锤,如同一头下山猛虎般,大步流星地冲出了守将府。
片刻之后。
“嘎吱——”
虎啸关那厚重无比的吊桥,在沉闷的绞盘声中,缓缓放下,重重地砸在地面,激起一片烟尘。
蹄声如雷!
一名身披银亮锁子甲,头戴虎头盔,手持一对擂鼓瓮金锤的少年将军,胯下一匹神骏非凡的雪蹄乌骓马,如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,悍然冲出城门!
在他的身后,是巍峨的虎啸雄关,是无数双关注的目光。
在他的面前,是黑压压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蛮族大军,是那嚣张不可一世的敌将!
虎啸关下,万军瞩目!
开战以来,第一场真正的血腥厮杀,即将爆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