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川玩得越来越嗨,跟着音乐的节奏和同学们一起蹦跳,酒杯里的酒空了又满,脸颊泛起醉后的潮红。
他偶尔会回头看顾屿,看到对方坐在卡座里,手里拿着酒杯,以为他在慢慢喝,没多想就又转身投入热闹里。
顾屿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,酒精的后劲上来了,胃里的灼烧感也越来越重,像有团火在烧,翻江倒海的疼让他忍不住蜷缩起身体。
他想叫裴川,可周围的音乐太吵,同学们的笑声盖过了一切,他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声音。
他慢慢挪到沙发角落,背靠着冰冷的墙壁,双手死死按着肚子,疼得浑身发抖。
冷汗浸湿了衬衫后背,眼前的灯光开始旋转,裴川在舞池里晃动的身影也变得模糊。
他看着那个笑得灿烂的大男孩,心里竟没什么委屈,只想着“别扫了他的兴”,哪怕自己的胃已经疼得快要失去知觉。
派对还在继续,音乐依旧喧闹,没人注意到沙发角落里那个蜷缩的身影。
顾屿闭了闭眼,靠在墙上缓着疼,鼻尖突然传来熟悉的痒意——大概是酒精和冷气刺激了鼻炎,他想抬手捂鼻子,却没力气,只能任由那股痒意慢慢褪去,专心忍着胃里的剧痛,等着裴川玩够了,能早点带他离开。
胃里的绞痛一阵紧过一阵,像有无数根针在扎,顾屿蜷缩得更紧了,额头抵着膝盖,冷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,砸在深色裤子上洇出小片湿痕。
他想咬着牙撑住,可疼得浑身发颤,连呼吸都带着颤音。
周围的笑闹声、音乐声像钝器般撞着耳膜,没人留意到他惨白的脸色,也没人看见他按在肚子上、指节泛白的手。
他望着舞池里耀眼的裴川,唇瓣动了动,却连唤一声的力气都没有,只能任由疼痛将自己包裹,在喧闹中独自煎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