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羽忽然抬头:“你真的要去南岭?”
我停下运功,看着他。
“那里不只是有阵图。”他说,“还有陷阱。当年我师父去过一次,回来时只剩半条命。他说南岭深处有东西在吸人神识,靠近的人都会发疯。”
我没说话。
“你不信?”他问。
“我信。”我说,“但我不怕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没得选。”我慢慢站起身,活动了下手臂,“他们已经把我当成必须铲除的目标。躲,只会越躲越窄。只有往前走,才有活路。”
林羽低头看着地面,手指攥紧了衣角。
“你要是怕,可以留下。”我说。
他摇头:“我跟你走。但我得告诉你实话——我只知道大概位置,具体怎么进,怎么找,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够了。”我说,“你能带路就行。”
他抬头看我:“你就这么相信我?”
“我不信你。”我说,“但我需要一个人帮我看着背后。你现在是我唯一能用的人。”
他嘴唇动了动,最终没再说什么。
我走到洞口,掀开藤蔓往外看了一眼。天还没亮,远处山脊线上有一层薄雾,像是凝固的灰烟。风停了,树不动,整个山谷安静得有些奇怪。
我收回视线,正要转身,忽然察觉体内灵力一滞。
不是伤势发作,也不是功法出错。
是一种被窥视的感觉,比刚才更清晰。
我猛地回头,盯着岩洞深处那面石壁。那里什么都没有,只有我刚才打坐留下的浅浅痕迹。
可就在那一瞬间,我似乎看到石壁表面,有极其微弱的光闪了一下,像是水底倒映的月影,转瞬即灭。
我走过去,伸手摸了摸那块石头。冰凉,干燥,没有任何异常。
“怎么了?”林羽问。
我摇摇头:“没事。”
但我知道,不对劲。
我刚才运功时,确实有人在看。不是用眼睛,是用某种方式,隔着很远,在追踪《凤翔诀》的运转轨迹。
是谁?
凤族内部有这种手段吗?
我盯着那块石壁,脑子里快速回想所有关于凤族秘法的记载。忽然想起镇元子曾经提过一句——“凤族有古器,可映功法之源,名曰心镜”。
难道……
我握紧拳头。
如果真是这样,那他们现在就知道我还活着,知道我在修炼,甚至可能知道我往南岭去了。
但他们没有立刻动手。
说明他们在等。
等我暴露更多破绽,等我走进他们的圈套,等我……自己把底牌亮出来。
好啊。
既然你们想看,那我就演给你们看。
我重新坐下,闭上眼,再次运转《凤翔诀》。这一次,我故意放慢节奏,让灵力在经脉中走得歪斜一些,像是受伤后控制不住的样子。
然后,我悄悄把一丝灵识沉入丹田深处,那里藏着系统留给我的一道保命符令。
只要触发,就能屏蔽一切探测类法术,持续一炷香时间。
我还没用它。
因为我知道,一旦用了,他们就会发现我在防他们。而我现在要做的,不是躲,是让他们以为——我什么都感觉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