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额头浮现一道暗紫色蛇形印记,一闪即逝。
我知道这是谁的人了。
“北方荒原,赤鳞国。”我说,“你们国主三年前吞了两个小部族,血洗三座城。现在派你来送个袋子,当我不知道?”
他脸色变了。
我没杀他。这种人杀了反而激化矛盾。我让人把他押到边界,放走前递上一封信。
“带回去。”我说,“就说我们看清了你们的路数。再来一次,不抓,不留,见一个斩一个。”
傍晚,我在议事棚召集所有人。
桌上摊着从他身上搜出的地图残片。上面画着营地布局,标注了水源、丹房、阵眼,甚至还有夜间巡守的换岗时间。
“这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。”我说,“这些信息,最少三个月积累。”
“可鲲鹏上次吃了亏,应该不敢再来了吧?”
“他不敢,不代表没人想动手。”我看着众人,“我们现在有丹药,有兵器,阵法也修好了。别人看着,只会觉得我们好抢。”
一片安静。
“从今天起,启动双层阵法。”我说,“外层照常运转,内层由地脉隐匿阵覆盖核心区域。每天子时切换一次,只有三个小组知道口令。”
“为什么要藏?”
“因为强不怕,怕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盯上。”我说,“你现在觉得自己强,敌人却可能已经在算你怎么死。”
会议结束后,我爬上高台。
夜色已深,新一批回响石已经埋下,巡逻队换了错时路线,不会再固定时间出现在同一地点。远处山道依旧漆黑,但我能感觉到,那边有人在看。
我也在看他。
玄光盾在我手中轻轻颤了一下。
我把它按在台沿,闭眼听风。
风里没有声音,但我知道,有些事已经开始动了。
不能停。
也不能回头。
我睁开眼,看见北面山顶有一片云低垂着,迟迟不散。
像是蹲着的东西。
我站起身,走向库房。
推开柜门,取出天机窥隙镜的残片,贴在盾面上。两者接触的瞬间,镜中浮现出一道模糊影子——巨大,双翼收拢,立于石台之上,面前摆着一面黑色水盘,盘中映出的,正是我们营地的轮廓。
我盯着那影子的眼睛。
它忽然转头。
我看不清它的脸,只看到一道光从它眼中射出,直冲天际。
镜面炸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