附近的战士反应过来,立刻围拢。炼器组的弟子搬出机关盾,咔嚓一声立在地上;阵法组的人快速补符,重新激活残存阵基;医疗队则拖着伤员往后撤。
我站在缺口中央,挡在敌人面前。又有三人扑上来,我挥刀迎战。第一人被削断武器,第二人肩膀中刀倒地,第三人被我一脚踢中胸口,撞进人群。
身后传来脚步声,是火灵女子带着一批新弟子赶到。她二话不说,扔出十几张火符,炸得敌军前排一阵混乱。
“南谷那边怎么样?”她问我。
“暂时稳住。”我说,“你带人守住这个缺口,等阵法组修复连接。”
她点头,立刻指挥弟子布防。
我退后两步,喘了口气。道袍已经被划破,左臂有一道浅伤,血顺着袖子流下来。我没管,抬头看向敌军后方。
远处高地上,一面黑色大旗竖立,旗上绣着一只展翅鲲鹏。那是鲲鹏老祖的中军位置。他本人没现身,但我知道他在看着。
我握紧疾风刃,刀柄上的血已经干了,有些打滑。我用衣角擦了擦,重新握牢。
这时,东线传来号角声。敌军第二波攻势开始了。这次他们改变了策略,主力不再强攻正面,而是分出一支奇兵,绕向北坡——那是我们防御最弱的地方。
我立刻做出判断:“传令下去,陷仙弩阵转移北坡预设点,火力压制!让机关哨鸟全部升空,监控敌军动向!”
命令下达后,我转向中路剩余的战士:“接下来会更难。他们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。”
有人问:“我们能撑住吗?”
我看了一眼四周。有受伤还在坚持的阵修,有累得直喘气的炼器弟子,还有抱着药箱来回奔跑的医者。每个人脸上都有汗,有血,但他们都没退。
“我们没得选。”我说,“但只要还站着,就得让他们知道,这里不是他们能随便踏进来的地方。”
话音刚落,北坡方向传来轰鸣。机关哨鸟发现了敌军行踪,正在空中投弹干扰。陷仙弩也完成了转移,第一轮射击已经发动。
我提起刀,准备赶往北线支援。
就在这时,地面猛地一颤。一股强大的气息从敌军中军方向压来。那股力量像山一样沉重,压得人呼吸困难。
我抬头看去。
黑色大旗下,一道身影缓缓升起。身形高大,背后隐约有巨翼轮廓。他没动手,只是站在那里,目光扫过战场。
是鲲鹏老祖。
他终于露面了。
但他没有亲自下场,而是抬起手,指向我们主阵地的方向。下一瞬,敌军所有将领同时向前推进,攻势全面升级。
我咬牙,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。
我冲着身边的人喊:“通知各组,进入持久战状态!伤员优先撤离,活下来的才是胜利者!”
说完,我提刀冲向北坡。
风很大,吹得道袍猎猎作响。我跑过一处倒塌的哨塔,脚下踩到一块碎石,滑了一下。疾风刃差点脱手,我用力攥住,指节发疼。
前方烟尘滚滚,敌军已经冲上了半坡。
我深吸一口气,举起刀,迎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