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回答。
我又问了一遍,声音都在抖。
这一次,识海深处闪了一下。不是文字,也不是语音,是一种震动,轻微但清晰,像是钟敲了一下。
然后,红色的光出现了。
很小一团,在意识中央慢慢扩散。它不烫,也不刺眼,但带着一种压迫感,像警报,又像警告。
我知道这是系统的反应。它检测到了危险,正在准备动作。可它还没出手,还在观察,还在判断临界点。
我快撑不住了。
四肢开始不受控地抽动,不是抽筋,是整条腿、整条胳膊自己弹起来,落下去,再弹。我像一条离水的鱼,在地上翻腾了几下,撞到了墙角的石板堆。一块扁平石翻下来,砸在我的小腿上,疼得我眼前一白。
嘴里又溢出血。不多,顺着嘴角流到耳根。我抬手抹了一下,手掌沾了湿热的东西,颜色暗红。
外面天色应该还没黑。屋里光线偏暗,但能看清轮廓。门帘垂着,南口那边没有风进来,可空气却在动。我能感觉到灵气紊乱,不再是平稳流动,而是打着旋,像锅煮沸的水。
我努力回想正确的路线。任脉下行,会阴停留三息,然后沿督脉缓缓上升,过尾闾,穿夹脊,抵大椎……一直到玉枕,应该是微透,不是强冲。
我早该想到的。“贯通”不是蛮力打通,是让气自然渗透。
但现在想这些已经迟了。
我躺在地上,身体还在抖。呼吸越来越浅,心跳却越来越重。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头颅,像是要把脑浆震出来。
我抬起右手,想再试一次引导。可手指刚动,整条手臂就像被刀割开一样疼。我忍不住叫了一声,声音破了。
指尖离灵石只有几寸。只要碰到,也许能借一点残余的灵气稳住经脉。我往前挪了一点,肩膀蹭着地面,磨得生疼。
差一点就够到了。
就在这时,体内那股乱流突然转向,全部涌向心脉。
我胸口一紧,像是被人狠狠踩了一脚。眼睛猛地睁大,喉咙里发出咯的一声,整个人弓起来,又重重摔下。
视线开始模糊。屋顶的藤蔓看不清了,变成一片晃动的黑影。耳边响起低频的嗡鸣,盖过了溪水声,盖过了风声。
我还有一丝意识。
我知道自己倒在地上,知道血从嘴角流到了脖子,知道手边的灵石再也没法救我。
系统还在震动。红光越来越亮。
我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可声音卡在喉咙里。
下一秒,身体猛地一抽,右腿踢中了墙角的石堆。几块碎石滚落,其中一块砸在灵石上,发出清脆的一响。
屋外,那片枯叶还停在门槛边,被风吹动了一下,翻了个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