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清和拿起墙上那把明杰先祖的黄铜柄刻刀,在灯光下仔细打磨了一遍刀刃,又用灵泉水浸湿的棉布擦拭了刀身。“‘双月同心’要雕刻两个交叠的圆环,外环是月球的环形山纹理,内环是地球的经纬线,中间用银丝镶嵌‘段陆’二字,象征双空间家族连接地球与火星的情谊。”他一边给林小满讲解设计思路,一边在板材上用铅笔勾勒出轮廓。
刻刀落下的瞬间,月岩木发出轻微的“沙沙”声,不像普通硬木那样刺耳,反而带着一丝柔和的韵律。段清和的手腕转动得极稳,每一刀的深度都精准控制在0.3毫米,这是他从小练就的功夫——奶奶说,明杰先祖当年雕刻时,能做到“一刀定深浅,不偏不倚”,现在他在月球,用着先祖的工具,传承的正是这份“匠心”。
林小满在一旁看得入了迷。她看到段清和雕刻环形山纹理时,特意用了“斜刀挑纹法”,这是段家木艺的独门技法,能让纹理呈现出立体的凹凸感;雕刻地球经纬线时,又换成了“细刀勾线法”,线条细如发丝,却流畅不断。最神奇的是,当刻刀划过木料时,那些被灵泉水浸润过的木纹,竟会随着刀刃的移动微微发亮,像在配合雕刻一般。
“清和师傅,为什么您雕刻的时候,木纹会发光啊?”林小满忍不住问。
段清和停下刀,指着木料上的纹路:“因为月岩木是用空间灵泉水培育的,木纹里藏着灵泉的活性成分,遇到咱们家族传下来的刻刀,就会产生微弱的能量共鸣——这是只有段家木艺才能有的‘灵韵’,就像当年明杰先祖雕刻的木凳,坐久了会让人觉得舒服,也是因为木料里有灵泉的气息。”
就在这时,工坊的观景窗突然暗了下来——是月球的“地食”现象,地球挡住了太阳的光线,将巨大的阴影投在月球表面。段清和停下手中的活,走到窗前,看着地球的阴影缓缓覆盖月面,远处的农业舱里,刚收割的小麦在灯光下泛着金色的光,与工坊里的木艺品相映成趣。
“小满,你知道吗?当年明杰先祖在县城开木工坊时,遇到阴雨天,就会点上煤油灯,在灯下雕刻。”段清和的声音带着一丝回忆的温柔,“奶奶说,那时的煤油灯很暗,但先祖的刀工却一点不差,因为他心里‘有光’——现在咱们在月球,有这么亮的灯光,还有先祖传下来的工具和技术,更要把这份‘光’传下去。”
地食结束后,阳光重新洒满工坊。段清和回到工作台前,继续雕刻“双月同心”。当最后一刀落下,他用灵泉水浸湿的细布轻轻擦拭木雕表面,那些雕刻的纹理瞬间变得更加清晰,银蓝色的月岩木与镶嵌的银丝交相辉映,两个圆环交叠处,竟天然形成了一道淡淡的光晕,像地球与火星在宇宙中相拥。
“清和师傅,太漂亮了!”林小满忍不住惊叹,“火星基地的人看到,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段清和点点头,又拿起那块带“月纹”的板材,准备开始制作“灵泉月韵”笔筒。他拿起陆衍先祖的星钢凿子,在板材的侧面轻轻凿了一下,一道带着齿轮纹路的凹槽瞬间形成,与笔筒上即将雕刻的灵泉波纹形成鲜明对比——这正是双空间精神的体现,灵植的温润与机械的精准,在月球的木艺品上完美融合。
这时,工坊的通讯器再次响起,是地球家族博物馆发来的视频通讯。屏幕上,博物馆的馆长拿着那件明杰先祖的“灵泉映月”摆件,笑着说:“清和啊,听说你们在月球找到带‘月纹’的木料了?等你们的‘灵泉月韵’做好,我们就把两件作品放在一起展览,让大家看看,三百年间,段家木艺从地球到月球的传承。”
段清和看着屏幕里熟悉的“灵泉映月”摆件,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“月纹”板材,眼眶微微发热。“馆长放心,我们一定把‘灵泉月韵’做好,不辜负先祖的期望。”
挂了通讯,段清和拿起刻刀,继续在“月纹”板材上雕刻。阳光透过光谱玻璃,在工作台上投下他专注的身影,墙上的老工具、陈列架上的木艺品、润木舱里的灵泉雾,还有窗外的地球与月球景观,共同构成了一幅跨越三百年的“非遗传承图”。
林小满看着师傅认真的样子,悄悄拿起一把新的刻刀,在一块小木料上练习“斜刀挑纹法”。她知道,自己现在的手艺还很稚嫩,但总有一天,她也要像段清和师傅一样,在月球的木艺坊里,用先祖传下来的技艺,创作属于星际时代的木艺品,让段家的“匠心守艺”,在更遥远的宇宙中,绽放新的光彩。
工坊外,银灰色的农机正忙着给水稻区插秧,农业舱里的小麦在进行深加工,而桂魄木艺坊里,刻刀与木料的“沙沙”声,灵泉水的温润气息,还有那传承三百年的匠心,正一起编织着双空间家族在月球上的,又一段文化传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