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玉梅笑着应：“好啊，等过了年，咱姐俩一起剪。你来得正好，尝尝娟儿蒸的馒头，刚出锅的热乎着。”
张婶拿起个馒头，咬了一口，满嘴的麦香，忍不住夸赞：“还是自家种的麦子磨的面香！对了，筱棠丫头，陆小子，年后真能教咱养鱼不？我家那口子都把后院的小池塘收拾出来了，就等着鱼苗呢。”
“放心吧张婶。”陆衍笑着回话，“年后鱼苗长大些，就先给村里每家分几尾试养，王教授会带着养殖手册来，一步步教大家怎么调水、怎么喂饲料，保证成活率。”
张婶笑得合不拢嘴，拍着大腿道：“这可太好了！咱清溪村以前就靠种庄稼、割猪草过日子，现在有段家带着种草药，又能跟着养鱼，往后的日子，指定比这炸油糕还甜！”
正说着，明浩从镇上跑回来，手里举着个纸糊的红灯笼，老远就喊：“爸、妈，灯笼买回来了！大红色的，晚上点上，院里亮堂堂的！”他跑进门时没注意脚下的雪水，差点滑倒，被明杰一把扶住，引得众人哈哈大笑。
夕阳西下时，段家的院子已经收拾得焕然一新：门框上的春联映着雪光，窗上的窗花沾着银线，院中央挂起了红灯笼，檐下的腊肉、玉米穗随风轻晃，厨房里的年货摆了满满一桌子——炸油糕、炖腊肉、炒花生、蒸馒头，还有筱棠特意用空间灵泉水酿的米酒，装在粗瓷瓶里，透着淡淡的酒香。
一家人围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，陆衍也留下吃晚饭，桌上的菜满满当当，热气腾腾。段守业端着酒杯，给每个人都倒了点米酒，脸上的笑容比红灯笼还暖：“今儿个是年三十前最后一顿饭，咱全家聚在一起，还有小陆陪着，高兴！这一年，咱家里从当初粮缸见底，到现在盖房娶媳妇，草药丰收，鱼也养得旺，我这老咳嗽也治好了，全靠大伙儿齐心，也靠小陆和王教授帮忙。来，咱干一杯！”
“干杯！”众人举起酒杯，轻轻碰撞，米酒的清甜在舌尖散开，暖得人心里发烫。
明远放下酒杯，翻开手里的账本，笑着道：“今年草药卖了三千多块，农科院预付了明年的收购定金一千块，加上明杰做木工活的收入，咱家里今年结余了快五千块——开春就能把东坡的地全开垦出来，再买些农具，育苗棚也能再扩建一间。”
“好！”明杰拍了拍手，眼里满是干劲，“我这几天已经跟村里的工匠商量好了，开春就动工，扩建育苗棚，再给灵鱼温棚搭个换水的架子，更方便照料。”
刘娟也笑着说：“我纺织厂那边，年后能申请轮班，多抽点时间回家帮忙，地里的活、棚里的活，我都能搭把手。”
筱棠捧着碗，听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规划着来年的日子，转头看向陆衍，正好对上他的目光——两人眼里都带着笑意，藏着彼此才懂的默契。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，明凯跑去点亮了院中央的红灯笼，暖黄的光透过灯笼纸洒出来，映着春联上的红，雪地上的白，还有满院的欢声笑语。
陆衍悄悄凑到筱棠耳边，低声道：“年后专利下来，咱们就能和农科院合作，建一个小型的灵源肽提取作坊，用灵鱼的样本批量生产调理剂，不仅能供应县城的医院，还能帮村里创收。”
筱棠轻轻点头，心里满是踏实。春联映雪，辞的是过去的清贫与奔波；红灯挂院，迎的是来年的丰收与希望。这个年，段家的屋里满是烟火气，屋外藏着春的讯息——育苗棚里的小苗在暖温中积蓄力量，灵鱼温棚的银鳞在水里静待长大，而开春后那片即将翻绿的药田，那即将游满灵鱼的池塘，正顺着年关的脚步，一步步走近。
夜深时，雪又下了起来，细细的雪粒落在红灯笼上，无声无息。段家的灯还亮着，屋里的人围坐在一起，听爷爷讲过去的年俗，听明远说来年的规划，笑声轻得像雪，暖得像春。这一章的结尾，没有轰轰烈烈的大事，只有满院的年味儿，和藏在烟火气里的、稳稳的希望——辞旧岁，迎新春，段家的好日子，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