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初四的晨光，是裹着雪意的温柔。段家院子里的积雪被扫成了两堆，露出底下湿润的黑土，柳玉梅正踮着脚，把晒好的腊肉挂在屋檐下的木架上，油珠顺着肉皮往下滴，落在雪地上，晕开小小的深色印记。段筱棠和陆瑶蹲在柴房门口，正围着一堆木零件摆弄，指尖沾着木屑，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。
“这是我哥托我带来的小犁模型，说是按照你爷爷提的建议改的。”陆瑶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木犁，犁头是用光滑的硬木做的，底下还装着两个小小的木轮，“我哥说，装上轮子能减少摩擦，妇女也能拉得动。”
筱棠伸手轻轻转了转木轮，轮子转动得顺滑无声，她忍不住点头：“陆衍哥哥真厉害！上次爷爷还说，普通犁头沉得很，我六哥拉半亩地就喊累，有了这个小轮子，肯定省力多了。”她想起陆衍的机械空间，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，“瑶瑶姐，咱们能不能用这个模型，试试在我家小菜园里犁地？”
陆瑶眼睛一亮，立刻点头：“好啊！我还没见过这么小巧的犁呢，正好试试好不好用。”
两人抱着木犁模型，拉着刚起床的六哥段明浩，往小菜园走去。小菜园里的耐旱种苗已经冒出了嫩绿的新芽，雪水融化后，土壤湿润松软。段明浩看着这个新奇的木犁，伸手摸了摸木轮：“这玩意儿能犁地？看着比队里的犁头小多了。”
“肯定能！”筱棠说着，让段明浩扶着犁柄，自己则拉着前面的绳子，轻轻往前拽。出乎意料的是，木犁在松软的土壤里滑行得格外顺畅，犁头轻松地划破土层，留下一道浅浅的犁沟，木轮转动时几乎听不到声音。段明浩惊讶地睁大了眼睛：“真省力！我拉队里的犁头，走两步就喘，这个我一只手就能扶稳！”
陆瑶蹲在一旁，看着犁沟里翻出的新土，笑着说：“我哥说，等改良好了，就做几个大的犁头送到村里，让大家都试试。对了，筱棠，你家的种苗长得这么好，是不是用了什么特别的肥料？”
筱棠心里一动，知道陆瑶问的是灵泉水。她拉着陆瑶走到种苗旁，压低声音说：“我有灵泉水，能让种苗长得更快更好。上次我用灵泉水浇了这些种苗，才几天就长这么高了。”她一边说，一边用指尖沾了点随身携带的灵泉水，轻轻滴在一株种苗的根部。
不过片刻，那株种苗的叶片就微微舒展，颜色也更绿了几分。陆瑶看得目瞪口呆，伸手轻轻碰了碰叶片：“太神奇了！这灵泉水比我妈用的淘米水厉害多了！要是把灵泉水和我哥的改良农具结合起来，种地肯定又快又好！”
“双空间联动！”筱棠忽然想起她和陆衍在小树林里说的话，灵植空间负责种出好庄稼，机械空间负责造出好农具，这不就是最好的联动吗？她拉着陆瑶的手，眼睛亮晶晶的，“以后我用灵泉水种出好种苗，陆衍哥哥用他的机械空间造出好农具，咱们就能帮着村里人种出更多粮食了！”
陆瑶用力点头，兴奋地说：“对！我要把这事写信告诉我哥，让他赶紧把改良农具做出来，等开春了，咱们就用灵泉水种的种苗，配上新农具，肯定能让全村的庄稼都大丰收！”
两人正说得热闹，段守业扛着锄头走了过来。他看到小菜园里的木犁模型，又看了看长势旺盛的种苗，眼底闪过一丝了然，笑着说：“这犁头改得好，省力又好用；这种苗也长得精神，看来灵泉水和改良农具，真是天生的一对。”
筱棠和陆瑶对视一眼，都忍不住笑了起来。她们知道，爷爷早就看穿了她们的小秘密，却一直默默支持着她们。
回到家里，陆振国正好从邻村考察回来。他手里拿着一个磨损严重的旧耙子，脸上带着思索的神情：“老段，邻村的耙子问题更大，耙齿不仅密，还容易断，得把耙齿换成更结实的木料，再把间距调宽些。”
段守业接过旧耙子，仔细看了看：“我看用山里的硬木就行，质地坚硬，还耐磨损。正好明杰从县城寄回来一些硬木边角料，咱们可以先用那些木料做个耙子模型试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