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春的清溪村，冻土渐渐化了，田埂上冒出嫩黄的草芽。村头的老槐树下贴了张红纸，是国统局生计站发的通知——“互助积分制”正式落地，村民帮邻里耕地、缝补、上交超额农产品都能赚积分，积分能换煤油、细粮，甚至是春耕急需的麦种。
柳玉梅拿着通知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，眼睛亮了：“守业，你看，做布鞋也能赚积分！我帮李奶奶缝补那几件旧棉袄，说不定能换点麦种回来。”
段守业放下手里的草药篮，点了点头：“这政策好，咱们靠手艺换东西，踏实。只是换啥得琢磨琢磨，别换了眼前用的，耽误了春耕。”
筱棠正坐在门槛上帮奶奶理棉线，听见这话赶紧接话：“奶，换麦种！爷爷说去年的麦种产量低，咱们换点新的，说不定能多收粮。”她心里打着算盘——空间里的灵泉水能改良种子，要是换些普通麦种，经空间培育后，种在生产队的地里，既能帮大伯，又能顺理成章地用“老法子”打掩护。
柳玉梅觉得孙女说得在理：“行，就换麦种！我这就去李奶奶家，把她那几件旧棉袄拿回来缝补。”
李奶奶家就在隔壁，儿子在外地当兵，家里就她一个老人。柳玉梅一进门，李奶奶就拉着她的手叹气：“玉梅妹子，我这几件棉袄破得没法穿了，想缝补又看不清针脚，正愁着呢。”
“婶子，我来帮你缝！”柳玉梅笑着拿出针线，“现在村里推行互助积分，我帮你缝补，生计站给积分，我正好换麦种。”
李奶奶高兴得直点头：“好！好！你要是不嫌弃，我还有两件旧裤子，也麻烦你一起补补。”
接下来的三天，柳玉梅每天吃完早饭就去李奶奶家缝补，晚上回来还在煤油灯下赶工。筱棠也跟着帮忙，理棉线、递针线，偶尔还帮奶奶穿针——她眼神好，穿针又快又准，省了奶奶不少劲。
缝补好的衣服送回李奶奶家，生计站的王干事正好来登记积分。王干事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，穿着灰布干部服，手里拿着个账本，说话很实在：“柳婶子，帮李奶奶缝补四件衣物，按规定给五积分。你想换啥？现在有煤油、粗盐，还有刚到的麦种。”
“换麦种！”柳玉梅赶紧说，“要十斤，够不够？”
王干事翻了翻账本：“五积分能换八斤麦种，要是你再凑两积分，就能换十斤。你家里要是有多余的野菜，上交生计站也能换积分。”
筱棠赶紧说：“王叔叔，我家有野菜！昨天我跟六哥去山上挖了不少，能换积分吗？”
王干事笑了：“当然能！一斤野菜换零点五积分，两斤就能换一积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