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补遗找到了!”他将纸页递给苏轻晚的瞬间,石室突然剧烈震颤。青铜鼎中腾起的青烟里,浮现出无数侍卫的虚影,这些虚影手持兵器,组成道人墙挡在雕花石门前,显然是在为他们争取时间。
苏轻晚快速翻阅补遗内容,纸页上记载的不仅有奇怪病症的治疗方法,还有些关于百工司的零星记录。当她翻到最后一页时,瞳孔骤然收缩——那页纸上画着个复杂的阵法,阵法中央的位置,赫然是太子承乾的生辰八字,而阵法的启动条件,需要十三块染梭残片和……玄墨的心头血。
“他们要用玄墨的血!”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,补遗角落的小字写着“以狐族至纯之血为引,方可召回离散之魂”,字迹的墨色比其他部分深许多,显然是祖父犹豫再三才写下的。
此时,雕花石门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,李涵的虚影带着无数血养银线闯入石室。银线如毒蛇般缠向青铜鼎,线端的倒刺闪着幽蓝的毒光,显然是想毁掉里面的证据。玄墨九条尾巴同时暴涨,狐形结界在石室中形成道坚实的屏障,但结界表面的符文正在快速黯淡。
沈砚将补遗纸页揣入怀中,佩剑在身前划出狐形轨迹。剑气与血养银线碰撞的瞬间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银线在金光中渐渐消融,露出里面包裹的侍卫指骨——这些指骨在接触到医案时,突然渗出红光,在石桌上凝成完整的“承乾”二字。
“快走!”他拉着苏轻晚冲向密室深处,那里的石壁上,玄墨已经用狐爪抓出个通道。通道尽头的微光中,隐约可见更多的狐族符文,符文的排列方式,与医案补遗中记载的阵法完全相同。
苏轻晚回头望向正在崩塌的石室,李涵的狂笑声在碎石中回荡:“你们带不走医案的!补遗里的秘密,迟早是我的!”青铜鼎中腾起的青烟里,祖父的身影对着他们深深作揖,随后渐渐消散在红光中。
通道中的石壁渗出幽蓝的火焰,火焰中浮现出医案记载的各种药材影像。当他们经过株燃烧的狐心草时,草叶突然化作张纸条,纸条上的字迹出自祖父之手:“补遗非全貌,真意在残页”。
苏轻晚展开纸条的瞬间,补遗纸页突然渗出银灰色的液体,液体在地面凝成个狐形符号,符号中央的位置,嵌着片细小的医案残页——残页上的字迹被火燎过,只能看清“傀儡代魂术”五个字,字的边缘沾着点金色的血液,与玄墨的血完全相同。
通道尽头的光芒越来越亮,那里的石壁上刻着幅巨大的星图,星图中血月的位置正在缓缓移动,移动的轨迹在地面汇成行狐族文字:“血月至,魂魄归”。
沈砚的玉佩突然发出强烈的光芒,玉面投射出的影像中,太子承乾正将块染梭残片放入星图中央的凹槽,凹槽的形状,与苏轻晚手中的染梭完全吻合。
“是祭坛!”他的声音带着激动,医案补遗中记载的阵法启动地点,终于找到了。
苏轻晚握紧手中的医案,补遗纸页上的狐心草图案突然亮起红光,红光与通道尽头的星图相互呼应。她能感觉到,医案中隐藏的秘密远不止于此,祖父留下的残页,或许才是解开傀儡代魂术的关键。
通道尽头的石壁缓缓移开,露出后面的祭坛。祭坛中央的石台上,摆放着个熟悉的物件——那是祖父常用的砚台,砚台中未干的墨汁里,漂浮着片狐心草的叶子,叶子上的纹路,与医案补遗中记载的某个符号完全相同。
就在他们靠近祭坛的刹那,砚台突然炸开,墨汁在空中凝成李涵的虚影。虚影手中握着半张燃烧的医案残页,残页上的字迹在火光中若隐若现,似乎记载着傀儡代魂术的某个关键步骤。
“多谢你们帮我找到最后块残页。”李涵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狂笑,“等我集齐所有线索,太子的魂魄就是我的了!”
玄墨突然纵身跃起,九条尾巴卷起空中的墨汁,墨汁在狐妖身前凝成道屏障。屏障接触到虚影的瞬间,发出剧烈的爆炸声,爆炸的火光中,片医案残页缓缓飘落,残页上的“魂”字正在渗出金光,与染梭的光芒相互辉映。
苏轻晚伸手去接残页的瞬间,祭坛中央的石台突然裂开,裂开的缝隙中,伸出无数只苍白的手,手的主人穿着东宫侍卫的甲胄,甲胄上的血迹与医案上的血渍完全相同。
“他们是谁?”她的声音带着颤抖,这些手的指甲缝里,都嵌着细小的狐尾草纤维,与染梭残片上的草叶完全相同。
沈砚的佩剑突然指向石台深处,剑身在金光中映出个模糊的身影——那身影被无数锁链缠绕,锁链上的符文与缚魂链完全相同,身影的轮廓在火光中若隐若现,既像太子承乾,又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。
石台深处传来低沉的喘息声,声音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