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,神像之上便滚落出森森白骨。
令人胆寒。
旁边的礼官吓了一跳,奏乐声断断续续,嘈杂刺耳。
所有人都睁眼去看这一变故。
沈青阳脸色不太好看的往上面望去,他作为礼部尚书,这次活动主要负责的人,若是出了问题他别说乌纱帽了,自己这颗脑袋也别想要了。
喻修野神色淡然的看着周遭慌乱的场景。
他看见苍怀白着脸,嘴唇还有些发颤:“神像之下出白骨,暴君之兆。”
苍怀的声音并未放低,随着高处风的借力,几乎传到
喻修野扯唇一笑,有些轻蔑的看着苍怀。
好一个暴君之兆,倒也说的不错,他自认为不是一个明君,当一个暴君更方便他随心所欲。
身上的佩剑不太锋利,本身就是一个装饰,他轻轻摩擦着,他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动手杀过人了。
周围还是寂静无声,毕竟暴君这个词指向性太明显了,没有人敢应和。
但是心里怎么想的却不知道了。
正当喻修野想着今日要不要脏了自己手时,就听见背后传来动静。
他转头时看见黎知珩朝他跑来,官服有些阻碍他的动作,他就提着官服跑,风自上往下吹,吹的他呼吸不畅,他就张开嘴汲取氧气。
即使大口大口的喘气,他也没有放慢脚步。
喻修野所有阴暗的想法在此刻全部风雨骤歇,史书书他暴君,他不以为意,但和他站在一处的黎知珩算什么,佞臣吗?
那还是算了吧,那么好的黎知珩,不能因为他被写佞。
“苍怀大师,真是一张嘴就给陛下定了嘴,神像的词,是脑袋不想要了吗?”
苍怀眼神乱瞄,不敢去看黎知珩。
他没想到有人会过来和他硬刚,他今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这句话一传十,十传百,让天下所有人都有所耳闻。
日后即便喻修野再怎么定罪,堵口,也只会坐实暴君之名。
偏偏黎知珩跳了出来。
他强装镇定:“黎大人若是耽误了吉时,就不怕上天不满吗?”
“笑话,陛下怎么说也是天子,在上天面前污蔑他儿子,上天就满意了?”
黎知珩嘲讽的语气太过明显,把苍怀说的又气又心虚。
额头上都开始出冷汗了。
苍怀本来就是个光头,此刻被太阳一照,汗珠反射出水光。
“这么冷的天,苍怀大师怎么流汗了?莫不是心虚,我看白骨出现时,大师就很镇定,没有任何思索就把说了暴君之词,很难让人不怀疑啊。”
在没有任何证据自证的情况下,第一步就是把脏水甩回去,防止自己掉入自证陷进。
任何谣言都要当场制止,要不然你跑断腿都无法辟谣。
黎知珩不允许有任何不好的黑点出现在喻修野身上。
苍怀不假思索的否认。
“不是!”
黎知珩眼神顿时锐利起来,连嘲讽的笑容都不带了。
“不是你,那你是知道是谁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