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是不是啊,王大人,赵大人,刘大人……”黎犹根本不知道儿子有多尴尬,只是一味的寻找认同。
几位素来与黎家关系不错的大人笑着附和道,还有一位看着就五大三粗,腰磅腹圆的武将,哈哈大笑:“半大小子,吃垮老子不就是这个理嘛,李御史实在是小题大做了,不过是小孩子多吃点东西罢了,何必拿到朝堂上来讲。”
虽然清楚这些人都是在为自己讲话,但这个年纪最是面子大于天的时候,何况黎知珩从来都是个薄脸皮的人,不由的低声反驳。
“是这家酒楼的菜品分量太少了,又贵又少,价格再降些或许合理一点。”但胜在属实味美。
坐在上方一直没有开口的喻修野,也一直在关注着黎知珩的小动作,一直绯红未消下去的耳垂实在可爱。
窘迫的神色也实在灵动,若不是还在早朝,喻修野此刻就笑出来了,现下听他这么一句话,直接弯了唇。
好在目光都聚集在下方的吵闹中,没人注意到帝王与平时的不同之处。
一直没吭声的周储此刻也站了出来:“既然照黎大人这么说,倒是这酒楼的不对了,又少又贵,黑店啊,那专供这些有钱的世家大族,平头百姓哪吃的起啊。”
话锋一转,看向李御史:“平头百姓都去不起,怎么就能看见黎家两位公子了?若是说平头百姓皆可去,那二位公子去吃饭而已,又怎算的上奢靡?”
黑了心肝的老头子,那日就是你带头给我洗脑,帮安王求情,差点害死我这个蠢东西,幸好黎兄点醒了我。
都是御史台的人,不是你年纪大,你就更会挑理的。
思及此处,周储又看了一眼看向他的黎知珩,眼神里传达的意思大概是:哥们在仗义这一块,简直没得说。
李御史被堵的哑口无言,先前搬出的仁义道理的路全被堵的一干二净。
看向周储的眼神都带着刀。
本身黎犹在武将之中就极具威望,再加上黎淮清状元的身份,这段时间看下来,皇帝也极其宠信,起步便是翰林学士,黎家一时风头无量,多的是想要巴结的人。
一时间,朝中皆是替黎知珩说话的人,有的说,状元郎果然见微知着,只是一顿饭,便能观察出一个酒楼存在的问题;黎学士虽看着瘦弱,胃口好,以后必定不一般,如此的夸奖此起彼伏,黎犹站在一旁,甚是骄傲的听着。
整个朝堂,只有两个人涨红着脸,头都不敢抬,一个是李御史,一个是黎学士,一个是被骂的,一个是羞的。
当众被夸能吃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吗?见微知着?这不是周储总结的吗?
黎知珩求助般的看向喻修野,只见对方饶有趣味的看着下方热闹的场景,注意到他目光时,还对他弯起一抹带着戏谑意味的笑。
哥,我求你别笑了,你笑起来的杀伤力比在场的所有人都大。
黎知珩甚至觉到自己浑身都红透了。
大霁文官服是缥蓝色,武将则是海青色,文官皆是广袖,武将则是收袂,一群一模一样的衣服中,唯有黎淮清站在其中最为出众。
身形瘦削挺拔,未及冠,三千发丝被发带随意束起,偶然从中能够看见白净的下颌,站在那,就好像不是这世间人,只是刚刚抬头的眼神水润无辜,带着些无法言说的诱惑。
喻修野呼吸一紧,又勾引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