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合作需要诚意，也需要……制约。”萧烬的声音低沉下来，“本王可以给你更大的自由，更多的资源，甚至……共享部分皇室掌握的、关于‘源初’和封印的秘辛。但你需要让本王看到，你的力量，始终能够为‘稳定’服务，而非带来‘混乱’。”
他这是在逼我表态，或者说，逼我在他和大靖王朝的利益框架内使用力量。
“我的目的，自始至终，都只是摆脱宿命，寻求生路，并阻止‘墟’为祸世间。”我清晰地表明立场，“只要殿下的‘稳定’，不与我的生存和底线冲突，我们自然可以相安无事。”
“很好。”萧烬似乎对我的回答并不意外，他站起身，“记住你的话。三日后，南方八百里加急，泽州出现疑似‘石瘟’变异疫情，蔓延极快，当地官府束手无策。届时，你需要随钦天监的人一同前往。”
他这是在给我“展示价值”的机会，也是一个测试。测试我的力量，也测试我的可控性。
“我会去。”我没有犹豫。无论是为了验证修行成果，还是为了那些可能无辜的百姓，我都无法拒绝。
萧烬深深地看了我一眼，不再多言，转身离去。他走到院门口，脚步微顿，却没有回头，只是留下一句随风飘来的低语：
“小心林逸。他的灵魂深处，有本王都看不透的……阴影。”
又是关于林逸的警告！
我心中一凛，看向萧烬消失的方向，眉头紧蹙。他为何屡次提及林逸？是真的察觉了什么，还是……单纯为了在我和林逸之间制造隔阂？
傍晚，林逸前来为我诊脉，并带来了他新调配的安神丹药。我将萧烬的安排和那句警告告诉了他。
林逸配药的手微微一顿，随即恢复如常，他将丹药递给我，神色平静：“萧殿下心思深沉，此举一石二鸟，既用你平息疫情，稳固民心，也借此观察、试探。至于对我的猜忌……”他苦笑一下，“或许与我始终无法被他完全掌控有关。姑娘，无论他如何说，林某之心，日月可鉴。”
我看着他那双清澈依旧、却仿佛承载了太多过往的眼眸，点了点头：“我信你。”
然而，信任之余，一丝疑虑的种子，是否已在不知不觉中，被萧烬和幽昙的话语，悄然种下？
夜色渐深，我服下丹药，正准备歇息，心口星核却忽然传来一阵极其微弱、却带着特定频率的波动。
是幽昙留下的联络方式！她在召唤我？
我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，又想起萧烬的警告和泽州之行在即。
去，还是不去？
这潭水，似乎越来越浑了。而我，已然身处漩涡中心，每一步，都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波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