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铜巨门在身后无声闭合,将万丹殿的浩瀚与那令人心悸的秘密一同封存。门外的天光带着尘世的暖意,却驱不散林昊眉宇间那抹化不开的凝重。
玄禹真人一直在外等候,见林昊出来,正要上前询问感悟如何,却对上了那双深邃如渊、锐利如剑的眼眸。到了嘴边的话戛然而止,玄禹真人心头一沉,他从未在林昊脸上见过如此神情——那是一种发现了某种足以颠覆认知的巨大秘密后的沉重与警觉。
“小友……”玄禹真人声音不自觉地压低。
林昊微微摇头,目光扫过那两名依旧如同石雕般的守门老者,低声道:“真人,此地非谈话之所。”
玄禹真人立刻会意,强压下心中的惊疑与不安,袖袍一拂:“随我来。”
两人化作遁光,并未回百草堂,而是直接来到了玄禹真人在丹塔内部的私人洞府。洞府禁制层层开启,光华流转,将内外彻底隔绝。
“小友,万丹殿内究竟……”刚一落座,玄禹真人便迫不及待地追问,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灼。
林昊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抬起右手,指尖混沌元婴之力与神识交织,小心翼翼地模拟、构筑出一个极其复杂、不断细微变幻、散发着冰冷与非此界气息的符文结构虚影。虽然只是能量模拟,并非真实,但那虚影出现的刹那,洞府内的温度仿佛骤降,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排斥与寒意油然而生。
“此物,真人可曾见过?或是在任何古籍记载中有所耳闻?”林昊沉声问道,目光紧紧盯着玄禹真人。
玄禹真人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,死死地盯着那不断变幻的冰冷结构,脸上血色瞬间褪尽!他活了数百年,执掌丹塔副塔主之位,见识不可谓不广博,但眼前这东西,其结构之精妙、气息之诡异、意蕴之恶毒,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!那是一种试图寄生、侵蚀、乃至替代此界本源的冰冷意志!
“这……这是何物?!”玄禹真人声音干涩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它……它在万丹殿内?!”
“不错。”林昊散去虚影,洞府内的寒意稍减,但凝重的气氛却更甚之前。“它隐藏得极深,与万丹殿的本源几乎不分彼此。我称它为——‘暗桩’。”
他顿了顿,抛出了更惊人的消息:“而且,在我所掌控的幻火秘境最核心处,也发现了与此同源之物!”
“什么?!两处都有?!”玄禹真人猛地站起身,浑身气息一阵波动,显是内心震撼到了极点。他瞬间联想到了许多丹塔历史上记载不清的传承断层、几次莫名的秘境失控事件……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想浮上心头。
“圣族……是圣族所为?”玄禹真人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。
“十之八九。”林昊眼神冰冷,“其气息与我在秘境中交手的紫玦同源,但更加古老、更加精纯。这绝非近期布置,恐怕在万丹殿建立之初,或者说,在圣族发现此地的重要性时,就已埋下!”
洞府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玄禹真人颓然坐回椅子,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。丹塔屹立万年,被视为南荒丹道圣地,是所有丹师心中的殿堂,谁能想到,在其最核心的根基处,早已被人埋下了如此致命的毒瘤?
这感觉,如同发现自己视若性命的家族传承至宝,早已被人从内部蛀空!
“必须毁了它!”玄禹真人眼中猛地爆发出决绝的光芒,带着一丝疯狂,“立刻召集所有可信之人,不惜代价,也要将这暗桩从万丹殿中清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