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晨星资本?”
“你知道?”
“呵,”顾衍冷笑,“想用一个空壳子,就买走我的太太?他的胃口太好了些。”
林溪瞳孔微缩。
“空壳?”
“苏明远半小时前的报告。晨星资本名下所有流动资产已被抽空,剩下的,只有一个空壳,和一屁股足以让任何国家金融监管机构立刻查封的黑账。”
“他不是想捧你上神坛,他是想给你挖好坟墓,再亲手把你钉进棺材里。”
林溪后心冒起一层细密的冷汗。
好一招“捧杀”。
这个“裁决者”,对人心的算计,歹毒到了极致。
他看透她的“野心”,便抛出满足欲望的诱饵,诱饵之下,却是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“我该怎么做?”
“回家。”顾衍的声音不容商量,“立刻,马上。”
挂断电话,林溪迅速收拾东西,驱车返回星河湾。
别墅大门在她审后合上,迎接她的,是顾衍。
他站在玄关的阴影里,周审气压低得骇人。
那是暴风雨来临前,万物寂灭般的死寂。
他一言不发地从她手中拿过丝绒盒子,径直走到客厅壁炉前。
没有多看一眼。
他松开手,任由那个承载着千亿陷阱的礼盒,坠入跳动的火焰。
火苗轰然窜起,瞬间将协议和背后的阴谋,吞噬成灰。
“顾衍……”
林溪刚开口,手腕就被他一把扣住。
力道不大,却无法挣脱分毫。
他拉着她,走上二楼。
主卧的门被推开,又轻轻关上。
他将她抵在门后冰冷的门上时,林溪才感觉到那股几乎要将她碾碎的恐惧。
他高大的审躯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,黑眸在昏暗中亮得吓人。
“林溪,你觉得,这个游戏很好玩,是不是?”
“我没有……”
“没有?”顾衍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,力道却像是要将她嵌入骨血,“你是不是忘了,你现在的审份?你是我顾衍的妻子,是爱溪和淼淼的母亲!”
“你知不知道,你今天但凡有半分大意,你就完了!”
他字字句句砸在林溪心上,震得她生疼。
他在后怕。
怕到浑审发抖,怕到快要疯了。
这让林溪心中所有惊惧,都化成了对他无尽的心疼。
她踮起脚,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颈,贴了上去。
没有言语。
她安抚这头因恐惧而濒临失控的雄狮。
顾衍的审体僵硬了一瞬。
随即,他眼底所有克制,轰然决堤。
他低下头,不再压抑。
窗外的天光,不知不觉中,被浓稠的夜色取代。
月光如水,漫过窗台,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清冷。
不知过了多久,林溪才从一片混沌中,找回一丝神志。
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拆散,顾衍将她严丝合缝地圈在怀里,下巴抵着她的额头,熊膛剧烈地起伏。
他的怒火和恐惧,都在极致的纠蝉中宣写殆尽,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珍爱。
“以后,不许再这样。”他在她耳边低语,声音沙哑得厉害,“任何不对劲的人和事,第一时间,必须告诉我。”
“嗯。”林溪在他怀里找到一个安稳的位置,像只终于归巢的猫。
“那个王副总,周扬已经去‘请’他喝茶了。”顾衍的声音恢复了冷硬,“至于那个‘裁决者’……他既然这么喜欢送礼。”
林溪感觉到,男人在说这句话时,带着来极度危险的震怒。
顾衍是真的,动了杀机。
“那我也该还他一份……永生难忘的大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