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，他之前还是太仁慈了。
对付毒蛇，就不该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。
顾衍拿出另一部加密的手机，拨通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。
电话那头，传来一个带着浓重口音的英文：“衍？真是稀客，太阳从西边出来了？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？”
“卡洛斯，我需要你帮我个忙。”顾衍开门见山。
“哦？能让你顾三爷开口求人的事，一定不简单。”电话那头的男人笑了起来，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帮我找一个叫秦悦的女人。我要她……从这个世界上消失。”顾衍声音不带一丝感情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。
“这个名字，我好像听过。最近在道上，她挺有名。听说她搭上了‘K’组织，想对付你？”
“是。”
“有意思。”卡洛斯轻笑一声，话锋一转，“‘K’组织的老大，前几年还想吞并我在金三角的生意，被我打断了一条腿。既然这个女人跟他们有关系，那这个忙，我帮了。不过，我的人传来点有趣的闲话。这个秦悦，像只嗅到腐肉的苍蝇，又攀上了新的高枝。据说，是欧洲一个没落的家族，靠着些上不了台面的生意苟延残喘。这种人，最喜欢招揽她这种亡命之徒当咬人的狗。你确定，只拔掉一颗毒牙就够了？”
新的靠山？看来，他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的手段。
“先找到她再说。”顾衍沉声道。
“好，有消息了，我通知你。”
挂了电话，顾衍心里的杀意更浓了。
他转身走进了休息室。
林溪正坐在沙发上，给两个女儿削苹果。听到开门声，她抬起头，看到顾衍，脸上立刻露出了安心的笑容。
“都处理好了？”
“嗯。”顾衍走过去，在她身边坐下，将她和两个女儿，都揽进了怀里。
“爸爸！”“爸爸！”
两个女儿，像小奶猫一样，往他怀里蹭。顾衍的心，瞬间软得一塌糊涂。他低头，看着怀里的妻子和女儿，眼底的戾气，渐渐被温柔取代。
这是他的全世界。
为了守护这个世界，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，化身成最冷酷的恶魔。
“我们回家。”他低声道。
“好。”林溪靠在他肩上，点了点头。有他在身边，无论在哪里，都是家。
回到别墅，张妈已经准备好了晚餐。但谁都没有心思吃。
林溪带着女儿们上楼洗漱，顾衍则去了书房。
等林溪安顿好女儿们，回到主卧时，发现顾衍也刚刚从书房出来。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林溪好奇地问。
“送你的礼物。”顾衍打开盒子。里面不是什么珠宝首饰，而是一支小巧的、银色的录音笔。
“这是……？”
“最新的型号，里面有定位和一键报警功能。”顾衍将录音笔，别在林溪的衣领上，“无论你去哪里，都必须戴着它。”他的语气不容拒绝。
他是被今天的事吓怕了。她没有拒绝，点了点头。
“还有这个。”顾衍又从口袋里，拿出一个小小的、像卡通挂件一样的东西，挂在了淼淼的儿童房门上。
“这是给女儿们的。”顾衍解释道，“是最新的人脸识别和红外线报警器。一旦有陌生人靠近她们的房间，就会立刻触发警报，并且将信号，直接传送到我的手机和安保中心。”
做完这一切，他才仿佛松了口气。
他拉着林溪的手，回到房间，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，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令他安心的气息，声音里带着疲惫和自责，“是我不好，没有保护好你们。”
“不关你的事。”林溪回抱住他，心疼地说，“你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
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抱着，谁也没有说话。
但彼此的心跳，却在告诉对方，他们是彼此最安心的解药。
良久，顾衍才松开她，低头看着她，眼眸暗了下来，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后的沙哑：“今晚，别离开我。”
那是一种近乎脆弱的请求。
林溪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，脸颊泛红。
她没有说话，踮起脚尖，主动雯上了他的纯。
这个男人需要用这种方式，来确认她的存在，来抚平他心里的后怕和不安。
她也需要他的温度，他的力量，来驱散自己心底那一丝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