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这些童装，现在穿不上没关系，留着以后有孩子了再用，多划算！”
刺鼻的霉味混着过期食品的酸腐气，从车厢缝里往外冒。
没等楚爱神动作，车厢挡板“哗啦”落下。
堆得冒尖的旧衣物倾泻而出——发黄的t恤沾着褐色不明污渍，老人棉鞋的鞋底磨得发亮，鞋帮还破了个洞。
几袋胀袋的面包和印着“过期半年”字样的感冒药混在里面，骨碌碌滚到学生脚边。
人群里瞬间炸开了锅。
穿洗得发白校服的男生攥紧衣角，红着眼眶小声嘀咕：“这……这也太敷衍了吧？我们再穷，也不用穿带污渍的旧衣服啊。”
旁边戴眼镜的女生皱着眉踢开脚边的过期面包：“楚老板之前捐钱挺大方的，怎么会送这个？
还有童装，我们现在连学费都愁，哪有心思想‘以后有孩子’？”
邱巧音也被这阵仗惊得后退半步，赶紧把募捐箱往怀里紧抱，看着学生们失落又委屈的样子，心里又气又急。
躲在地下的土行子，听见地面的躁动声，立刻双脚蹬地、身形从土里钻了出来，满身尘土却毫不在意。
她清了清嗓子，故意装出乖巧的娃娃音嚷嚷：“大家让让！我是张小仙的表妹，楚爱神老板怕现场乱，让我把捐款箱搬到安全的地方保管！”
说话间，她飞快掏出手机，屏幕亮着一张“合影”——照片里她和张小仙并肩站在花坛旁，背景色调却透着诡异的模糊，显然是昨晚用AI软件合成的假图。
几名没怎么接触过社会的学生，看着照片里“熟悉的张小仙”，又听土行子说得笃定，犹豫着没上前阻挡。
可抱着募捐箱的邱巧音却半步没退，她将箱子往怀里又紧了紧。
理直气壮地开口：“据我所知，楚老板的女友张小仙根本没有亲人，何来一个表妹？这捐款箱是大家的心意，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带走！”
原来邱巧音一开学就暗恋江伟，可那时江伟满心都是图书馆管理员张小仙，对她的示好视而不见。
她不甘心，便悄悄花了好几天“研究”张小仙——从同学口中打听、看张小仙的社交动态，甚至去图书馆帮她整理书籍时旁敲侧击。
终于摸清了底细：张小仙从小跟着母亲长大，几年前母亲不知所踪，她一直是独自生活，哪来的“表妹”？
所以土行子一开口，邱巧音就断定对方是想偷捐款箱——里面的现金加支票，早超过了几千万。
“你别胡说！”土行子被戳穿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，却还想硬撑，“我和小仙姐的关系，轮得到你一个外人管？赶紧把箱子交出来！”
邱巧音没理会她的威胁，反而抱着捐款箱提高声音呼唤：“江伟！还有老师在吗？有人想抢捐款箱！”
她知道江伟今天会来帮忙，更清楚只要引来更多人，土行子就没法得逞。
不远处的江伟正帮着维持秩序。
听见邱巧音的声音，立刻拨开人群冲了过来，皱着眉挡在她身前：“你是谁？凭什么拿捐款箱？”
土行子见软的不行，干脆露出凶相，娃娃音里满是恶毒：“今天你要是不交出捐款箱，楚老板说了，就让我把你弄死在这里！”
这话一出，周围学生都倒吸一口凉气——谁也没想到，这么稚嫩的声音能说出这么狠的话。
语毕，土行子直接扑上前，双手抓住捐款箱的边缘用力拽。
邱巧音像八爪鱼似的，双臂死死缠着箱子，连膝盖都抵在箱面上。
土行子急了，猛地发力，将邱巧音连人带箱推倒在地。
“砰”的一声，邱巧音的后背撞在地上，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，可手指依旧紧紧扣着箱底，半点没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