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要不是陛下的儿子,您算什么东西?”
朱棣面色一怔:
“你说什么?”
李奉西笑了:
“我说的有错吗?”
“我好歹也是靠自己的努力才当上大明的驸马,世上有那么多男人,小宁姐为什么会偏偏喜欢上我?”
“在让小宁姐喜欢上我的过程中,我努力了,可您呢?您是靠努力才能当上大明的燕王殿下的?”
“恐怕不是吧。还有您说我是一个卖烧饼的,那么我想请问燕王殿下,你们老朱家祖上,是干什么的?”
“亏您刚从凤阳回来,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,论数典忘祖,您真是无愧我知道的那位燕王!”
说到这,李奉西负手而立,见朱棣气得浑身直颤,说不出话,当即微笑道:
“数典忘祖的意思呢,是一个人忘了自己本来的情况或事物的本源,出自先秦·左丘明《左传·昭公十五年》。”
“籍父其无后乎?数典而忘其祖。”
“呵呵~就您这样的还想当王啊,我劝您还是回大本堂多读两年书吧。”
言罢,李奉西就再也不看朱棣,迈步朝凤座之下的左排次座而去。
他大大方方的坐在其上,举起桌上的酒杯朝对面的李善长遥相一敬。
李善长双眼明亮,自然知道李奉西何意,举杯回敬。
怪不得,陛下让他穿上了这身蟒袍!
我就说嘛,上位能委屈自己的女儿?
还是失散二十一年的女儿,多么有趣的驸马啊!
相比韩国公的淡然,文武百官却是面色齐白。
这个李奉西是疯了吗?竟敢当众对燕王殿下这般!
还有那个老朱家祖上是干什么的?这不是大不敬吗?
但抛去这些不提,李奉西,不好惹哦!
驸马,不就是赘婿吗?说得好听些,也只是皇家赘婿。
历朝历代的驸马,能直的起腰的可没有几个。
群臣本觉得这位也是,但现在看来,嘿,是个站着撒尿的主儿!
朱棣气坏了,直到这时,他终于明白他大哥为什么从小让他好好读书了。
没办法,哪怕是吵架,没文化的人也说不过有文化的人,而且一听就知道谁没素质。
李奉西虽把朱棣气得够呛,可从刚才到现在,一个脏字都没有。
反观朱棣,特么特么的,一点素质都没有。
现在更没了:
“出来!来来来,出来!”
“我跟你单挑!”
“你敢吗?你敢吗?”
文武百官都没眼看,朱橚都无语了:
“哥你干嘛呀?”
“国宴当前,百官都看着呢,你这,丢不丢人?”
李善长摇了摇头,从座位上起身:
“殿下息怒,就当给老臣一个面子,有什么事,等国宴结束后您再说也不迟。”
朱棣也是因气得一时失去理智,朱橚刚说完,他就反应过来,这个时候是不能闹。
现在李善长又给了他台阶,自是顺势而下:
“好,那本王就看在韩国公的面子上,先既往不咎。”
“不过李奉西你等着,咱俩没完!”
话音刚落,就听李奉西的声音响起:
“既往不咎的意思呢,是……”
“闭嘴!”
朱棣咬牙切齿:
“李奉西,你真以为本王什么都不懂吗?”
李奉西飞快拱手:
“洗耳恭听。”
然后,然后就没有然后了。
朱棣虽然知道既往不咎的意思,可李奉西要问他出处,他可说不上来,到时该现的眼还是要现,咋办?忍着呗。
冷着一张脸坐在凤座之下右排五座上,朱棣死死的盯着该吃吃该喝喝的李奉西,初次交锋,燕王大败亏输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