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望舒气得脸色发白,她推了一把身边的丈夫。
“赵远山,你还是不是这个家的老大?”
被点到名的赵远山,看看这个,又看看那个,脸上满是为难。
他清了清嗓子,犹豫着开口。
“要不……咱们分家吧。”
这话一出,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赵远山见状,像是下定了决心,继续说道。
“这银子八二分,我们大房拿八千,你们二房拿两千。母亲跟着我们大房过。”
“什么?”
周玉湖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。
“八二分?不可能!”
林望舒冷笑一声,抱着胳膊开了口。
“两千两银子还少吗?够你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,别太贪心。”
“贪心?”
周玉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她指着林望舒的鼻子骂道。
“你们大房一个女儿嫁给了安乐王,成了王妃,另一个更是攀上了卫相这棵高枝,日后前程无量,有的是指望。”
“可我们呢?”
她一把将身边的赵惠心拉到前面。
“我们惠姐儿还未成家,青玉也得到年纪娶媳妇了,处处都要花钱。区区两千两,哪里够啊?”
这番话说到了赵远山的心坎里,他确实觉得对二房有些亏欠。
他犹豫了一下,再次开口道。
“那……那就七三分。”
“七三分?”
周玉湖尖利地笑了一声。
“我呸!想得美!”
她一叉腰,唾沫星子都快喷到赵远山脸上。
“最低六四分,一文都不能少。”
周玉湖斩钉截铁,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。
林望舒的脸沉了下来,只是她太想甩掉二房这个累赘了,于是冷笑着开口。
“六四分也行,不过,老夫人日后的养老送终,你们二房可不能不管了。”
周玉湖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。
一个老婆子,半截身子都入了土,能吃多少穿多少?
养在家里,说不定没两年就两腿一蹬,嗝屁了。
四千两银子,换这么个拖油瓶,值!
“成!”
她一口答应下来。
“咱们一家照顾半年。”
一直被当成货物一样讨价还价的赵老太太,气得浑身发抖。
卫相府,书房内。
赵栖凰心乱如麻,在卫揽舟面前来来回回地踱步。
“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?”
“一万两虽然不多,但给他们,我宁愿喂狗。”
卫揽舟好整以暇地坐在书案后,手里捧着一卷书,淡淡地呷了一口茶。
“放心,这钱他们守不住。”
见他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,赵栖凰无可奈何了。
赵家,彻底分了家。
大房拿了六千两银子,赵远山听了人的撺掇,豪情万丈。
他在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,盘下了一间三层高的酒楼。
取名“鸿运楼”。
那派头,仿佛已经看到了金山银山在向自己招手。
开业那天,鞭炮齐鸣,锣鼓喧天。
赵远山穿着崭新的锦袍,站在门口,笑得脸都快僵了。
可门口的人流,来了又走,走了又来。
进店的,没几个。
一整天下来,宾客,竟是寥寥。
林望舒不懂经营。
赵远山更是个外行指导内行的草包。
菜品难吃,价格虚高,店小二个个懒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