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栖凰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手。
她深吸一口气,声音依旧平稳:“表弟,我们是亲人,为了一些钱财,你们当真要对我下此毒手?”
“亲人?”
白旭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笑得前仰后合。
他收住笑,脸色变得狰狞可怖。
“谁跟你是亲人?你那来路不明的母亲,不过是我们白家当年发善心收留的一条狗罢了!”
“若不是看她手里还有几分家当,早就让她死在外面了。”
赵栖凰如遭雷击,浑身冰冷,脑中一片空白。
她母亲竟不是白家的大小姐?
白旭文身后的黑衣人已持刀步步逼近。
赵栖凰忽然抬手,袖中寒光一闪,一支淬了毒的袖箭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直奔白旭文而去。
“啊——!”
白旭文做梦也没想到她竟藏了这一手,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山林,他捂着裆部轰然倒地,身体痛得蜷缩成一团。
“少爷!”黑衣人心下一惊,掉头看向白旭文。
趁此空隙,赵栖凰跳下马车,头也不回地一头扎进了路旁的密林之中。
白旭文痛得满地打滚,面目扭曲,还不忘嘶吼着下令。
“追!给我追!别让她跑了!死活不论!”
赵栖凰在林中奔逃,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。
前方,忽然传来哗哗的水声。
拨开最后一道灌木丛,她的脚步却戛然而止。
眼前,是一条波涛汹涌、水流湍急的河。
“在那边!抓住她!”
前有绝路,后有追兵。
赵栖凰被逼到了河岸边上。
一个黑衣人狞笑着逼近:“跑啊,怎么不跑了?”
赵栖凰闭上眼,双手在胸前合十。
“漫天神佛,菩萨也好,佛祖也罢。”
“今日保我赵栖凰大难不死。”
“信女回去,定为你重塑金身,添万两香火。”
说完,她转身,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,跳入了河流之中。
“扑通——”
黑衣人们冲到岸边,想要抓她已经是来不及了。
……
与此同时,赤宁陈府。
书房内,一道黑影如鬼魅般,从书架暗格中取出一本不起眼的账本。
正是戴着人皮面具的卫揽舟。
他迅速翻开,目光如电的扫视着账目中的蹊跷之处。
“什么人!”
门外的人发现到了屋内有人藏身,数名家丁手持棍棒冲了进来。
卫揽舟将账本塞入怀中,身形一晃,已如青烟般从窗口掠出。
他翻身上了一匹早已等候在外的骏马,一夹马腹,绝尘而去。
身后追兵紧咬不放。
马蹄声在街道上踏出急促的鼓点。
卫揽舟面色沉静,驱马直奔城外码头。
一艘不起眼的商船正静静停泊在岸边,船头挂着褪色的“运”字旗。
在马匹冲到岸边尽头的瞬间,卫揽舟借力腾空而起,身姿矫健如鹰,稳稳落在商船的甲板上。
船上几名扮作船工的黑煞军立刻上前。
“少主。”
卫揽舟摆了摆手,示意开船。
商船缓缓离岸,驶入江心。
身后前来追杀的家丁们,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逃离,捶胸顿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