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弟子精神大振。令狐冲却皱眉道:师叔,那林平之...
成不忧从怀中取出一枚染血的铜钱——正是福威镖局的镖银:他已经到蜀地了。昨夜巴山剑派满门被屠,就是他的手笔。
山风骤起,卷起满地枯叶。成不忧一夹马腹:走吧,该去会会我们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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锦官城的暮色中,令狐冲拎着酒壶摇摇晃晃走进一条暗巷。巷尾的朱漆大门前,两个黑衣人无声出现。
华山令狐冲,求见唐老太太。
黑衣人瞳孔骤缩。其中一人沉声道:唐门不见外客。
那青城派的幽魂散解药...令狐冲醉醺醺地晃了晃手中瓷瓶,也不要了?
大门突然洞开。
三日后,唐门秘密派出千手观音唐青容带队,三十名精锐弟子化整为零潜入灌县。与此同时,峨眉派后山的晨钟突然提前一个时辰敲响。晓月师太手持拂尘,带着十二名带发弟子悄然下山。
最令人意外的是漕帮。这个向来见风使舵的帮派,竟在英白罗拜访的当晚就烧了青城派在渝州的三个货栈。帮主浪里白条张顺更亲自率领五十艘快船封锁了岷江航道。
七日后,青城派外围势力已折损三成。余沧海暴跳如雷,却查不出幕后黑手——巴山剑派一夜之间被人屠尽满门,山门上用血画着大大的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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灌县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,一队青城弟子正在巡查。为首的矮胖道士突然抽了抽鼻子:什么味道?
空气中飘来淡淡的血腥气。
师、师兄!年轻道士指着前方,声音发颤。
街心不知何时多了七具尸体,整整齐齐摆成北斗七星状。每具尸体的胸口都被剖开,心脏不翼而飞。
最可怕的是,这些尸体的表情竟然都在笑!
福威镖局...是福威镖局的死法...矮胖道士突然瘫坐在地,裤裆湿了一片。
当夜,青城派戒律堂首座清虚道长带人追查凶手,却在城隍庙遭遇伏击。随行的十八名弟子全部丧命,清虚本人被一剑穿喉——剑伤细如红线,正是辟邪剑法的特征!
余沧海在祖师殿大发雷霆:查!给我查出林平之那个小畜生的下落!
他没想到的是,此刻林平之就蹲在青城派厨房的横梁上。这个曾经的富家公子,如今像野兽般撕咬着半生不熟的羊腿,血水顺着下巴滴落。
余沧海...他舔了舔染血的牙齿,明日就是你授首之时。
窗外,一轮血月悄然升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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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城派祖师殿内,三清神像前的香炉被一掌拍翻,香灰扬了满殿。
废物!都是废物!余沧海矮小的身躯在蒲团上蹦跳,道冠歪斜,活像只发狂的猕猴,七处分舵被烧,巴山剑派灭门,你们居然连凶手都抓不到!
跪在地上的探子瑟瑟发抖:回、回掌门,漕帮的人说...说看见一道红影...
放屁!余沧海一脚踹翻探子,什么红影能一夜杀尽巴山剑派七十二口?难道是阎王爷亲自索命不成?!
殿角阴影里,副掌门司马玄惨白的脸上浮现一丝诡笑:掌门何必动怒?说不定真是福威镖局的冤魂来索命呢。
余沧海猛地转身,三缕胡须气得直抖:司马玄!你这话什么意思?
没什么意思。司马玄漆黑如墨的手指轻抚腰间毒剑,只是想起当年灭福威镖局时,好像也是这般先断外围,再屠本家...
余沧海袖中摧心掌力已然暗聚,却被一声轻咳打断。
无量天尊。松溪道人手持拂尘步入大殿,鹤发童颜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,掌门,刚收到消息,峨眉派的人马已到山脚。
余沧海脸色骤变:晓月那老尼姑来做什么?
说是要讨还《素女剑诀》。松溪道人拂尘轻扫,将满地香灰归拢,老道记得,二十年前这本秘籍是掌门的。
司马玄阴恻恻插话:借?明明是趁着峨眉内乱偷——
住口!余沧海突然暴起,身形如电射向司马玄。两人瞬间过了七八招,摧心掌风与毒剑寒光在殿内交织。
松溪道人拂尘一甩,一股柔劲将二人分开:够了!大敌当前还自乱阵脚?
余沧海喘着粗气退回主座。他何尝不知司马玄是左冷禅安插的钉子?但青城派这些年能扩张这么快,少不了嵩山派暗中支持。
掌门。松溪道人突然压低声音,老道刚去过巴山剑派...他从袖中取出一块染血的布条,在现场找到这个。
布条上歪歪扭扭绣着二字——正是福威镖局的镖旗残片!
余沧海瞳孔骤缩:不可能!林家那小杂种早该...
该死了?司马玄突然尖笑,掌门莫非忘了?当年可是你亲口说要留个活口钓鱼
殿内死一般寂静。松溪道人长叹一声:若真是林平之...。
余沧海突然想起什么,冷汗涔涔而下。
报——一名弟子慌慌张张冲进来,唐...唐门的人堵了山门,说要讨还药材市场!
余沧海还未开口,又一名弟子跌跌撞撞跑来:不好了!漕帮烧了我们三艘货船,张顺扬言要断我派漕运三月!
司马玄突然放声大笑:好啊!唐门、峨眉、漕帮齐至,掌门真是交友广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