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野却不看他,转向陈浔:“但我们可以打。”
“你一个人?”陈浔问。
“现在是四个。”拓跋野拍了拍弯刀刀鞘,“我拓跋野行走西域,不怕死,也不背弃兄弟。今日我在此立誓——血魔教若敢动你们,我便屠他三坛四哨,烧他祭坛,断他香火!”
陈浔看着他刚毅的脸,火光映照下,那双眼亮得惊人。
他没说话,只是缓缓抬起手,伸向对方。
拓跋野咧嘴一笑,重重握住。
手掌相击的刹那,一股热流自掌心传来,不是真气交汇,更像是某种认同——无需言语,生死可托。
澹台静轻轻吸了口气,指尖微动。她虽看不见,却感知到两人之间那股无形的牵系,像是一根绷紧的弦,终于找到了另一端的锚点。
货郎之子怔怔地看着,手慢慢摸向包袱。他掏出一把短匕,刀身锈迹斑斑,显然是旧物。他握紧刀柄,指节发白,声音仍有些抖,却努力挺直了背:“我……我也不是累赘。我能守后路,能递兵刃,能……能帮你们看东西。”
陈浔回头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,只是点了点头。
那一眼,让货郎之子胸口一热。
拓跋野大笑:“好!那就并肩!”
话音未落,洞外风势骤停。
万籁俱寂。
连沙粒滑落的声音都消失了。
澹台静猛然抬头:“来了。”
陈浔瞬间拔剑,剑锋划过岩石,发出刺耳鸣响。他侧身挡在澹台静前方,目光死死盯住洞口。
拓跋野抽出弯刀,刀身符文泛起微光,他低喝一声:“七人,分三路包抄,主攻方向是正门与上方裂隙。”
货郎之子迅速缩到右侧岩后,双手紧握短匕,呼吸急促,却不再颤抖。
陈浔低头检查情剑,发现剑刃因风沙磨蚀略有卷曲,需以真气临时祭炼。他闭目凝神,掌心覆上剑身,一丝温润之力缓缓注入。
澹台静双手结印,玉简浮空,一道淡不可见的符阵悄然成形,覆盖整个石窟入口。
拓跋野活动肩颈,咔咔作响,刀锋斜指地面,火光映出他半边刚毅面容。
“让他们来。”他说。
外面依旧无声,但空气已变得粘稠,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。
陈浔睁眼,剑身微震,恢复锋利。他站起身,站在最前方,左肩渗血顺着臂膀滑下,滴落在剑格上,溅开一点暗红。
拓跋野一脚踹开堆积碎石,冷眼望向洞外。
火光从缝隙涌入,映出数道黑影轮廓。
“他们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