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槊掂了掂长剑，“有意思，这么多金银珠宝，这些黄白之物，国师拿去也没呀！”
“泰安州知州贪墨赈灾粮，勾结阴官害命，还敢把脏钱送进国师府……这知州的胆子，比黑山老妖的石头脸还硬。”
两位鬼将上前道：“城隍和鬼差我们会处理，我们会用地府通道，送你们去泰安州，阳间的事你们自己解决。”
任凤放开了城隍，两位鬼将押着城隍离开了，四人借助地府通道，出现在了泰安州城外。
泰安州的城墙，在暮色中泛着青灰色，城门处盘查得，比寻常州府严了数倍，守城兵卒腰间的刀鞘锃亮，眼神却透着几分游移，像是揣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心事。
陈槊四人化作寻常行商模样，随着人流走进城门时，能清晰闻到，兵卒甲胄上残留的酒气，与铜臭味。
任凤指尖摩挲着龙鳞枪的枪缨，低声道：“这城里的怨气，比青州城重十倍，怕是不止贪墨赈灾粮那么简单。”
陈唯一展开，从席方平那里得来的舆图，指尖点向城中一处标记着“粮仓”的位置：
“按地图所示，密道入口就在粮仓地下三丈，只是这粮仓外，三步一岗，五步一哨，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。”
陈雄瓮声瓮气地接话：“硬闯。”
陈槊摇了摇头，目光落在街角，一位卖糖葫芦的老汉身上。
那老汉佝偻着背，竹筐里的糖葫芦，裹着厚厚的糖衣，却在暮色里透着诡异的暗红，像是用鲜血熬制的。
“先找地方落脚，夜里再探。”
四人寻了家离粮仓最近的客栈，刚踏入大堂，就感觉到了，一股寒意扑面而来。
客栈掌柜是个独眼龙，见了他们四人，独眼里闪过一丝警惕，扯着沙哑的嗓子问：“客官打尖还是住店。”
陈槊将一锭碎银拍在柜上，“住店，要四间临街的上房。”
掌柜的手指，在银子上摩挲着，忽然压低声音：“几位是外地来的吧！夜里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开窗，尤其是粮仓那边，闹鬼。”
任凤挑眉道：“闹鬼。”
掌柜的独眼里泛起恐惧：“前阵子粮仓走水，烧死了十几个看守，打那以后每到夜晚，就有烧焦的手从墙里伸出来，抓路过的人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就被后堂传来的咳嗽声打断，掌柜的脸色一变，匆匆接过碎银递了钥匙，转身钻进后堂再没出来。
夜幕降临时，泰安州的街道上，早早没了人影，只有粮仓方向，隐隐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。
陈槊四人翻出客栈后窗，借着阴影朝粮仓潜行，刚靠近外墙，就被一股浓烈的焦糊味，呛得皱眉，那不是草木燃烧的味道，而是人肉被烧焦的腥气。
陈唯一祭出宝剑道：“不对劲。”
四人爬上了墙头，十几个兵卒，正围着一口大缸喝酒，缸里泡着的赫然是颗人头，双目圆睁盯着天花板，正是白日里，在城门盘查的小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