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着,起身将她打横抱起,动作轻柔却稳固。武栀柠惊呼一声,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,脸颊贴在他的胸膛,能清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。帐幔被他随手一挥,缓缓落下,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。
他将她轻轻放在软榻上,俯身时,气息拂过她的耳畔,带着合欢花的甜香与龙涎香的清冽。“让朕为你分忧,好不好?”他的声音带着蛊惑,指尖轻轻解开她襦裙上的丝带,动作虔诚而温柔。
指尖的丝带滑落如流云,李治的吻轻落在她汗湿的鬓角,带着帝王难得的小心翼翼。武栀柠睫羽轻颤,紧绷的肩背在他温热的掌心下渐渐松弛,乳香与龙涎香交织弥漫,掩去了宫墙内外所有的纷扰。
“慢些……”她轻声呢喃,指尖攥住他的衣袖,声音里带着产后未褪的软糯。李治动作一顿,低头望着她眼底的水光,眸色愈发柔和,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肩胛的薄汗:“朕知道你疼。”他曾暗中问过太医涨奶之苦,也见过乳母为皇子哺乳后默默揉着胀痛的胸口,那些旁人羞于启齿的苦楚,他却记在心上,“太医说按揉需得轻柔,顺着脉络来。”
他的掌心带着暖意,循着太医教的法子缓缓移动,动作生涩却专注。武栀柠起初还有些窘迫,可感受到他指尖的小心翼翼,以及那份不含杂念的疼惜,脸颊的热意渐渐化作心底的暖流。他竟不嫌污秽,取来锦帕轻轻擦拭,目光里只有心疼:“往后再疼,不许瞒着朕。”
夜色渐深,帐幔内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。武栀柠靠在他怀中,听着他沉稳的心跳,胀痛感已消散大半,只剩下满心的安宁。“稚奴,乳母们都说,后宫妃嫔生产后,多是让乳娘独力照料孩子,断了母子情分好稳固皇权。”
李治:“朕的孩子,不必循那些冰冷规矩。”他想起选乳娘时,内务府呈上的名册写满了严苛要求,良家妇女、刚产三月、身份干净,却唯独没提“温情”二字,“乳娘照料起居是规矩,但亲子情分怎能斩断?朕要他们日日见着你,知道自己的娘亲有多不易。”
武栀柠:“可媚娘那边……”她终究放不下这个妹妹,近日见媚娘总是独来独往,眉宇间藏着郁色,“她是我的亲妹妹,如今却……”
“朕知道。”李治打断她,指尖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,“朕已下旨,晋封她为贤妃但柠儿你要知道,朕现在待她是君臣之礼、妹婿之谊,唯有对你,是掏心掏肺的牵挂。往后她若得空,可常来探望孩子们,你也多个人作伴。”
夜半时分,外间忽然传来轻微的啼哭,是李贤醒了。李治率先起身,动作轻得没发出半点声响:“你躺着,朕去看看。”他披衣下床,亲自去外间抱过孩子,乳母正要上前伺候,却被他摆手制止。
“朕来。”他笨拙地抱着襁褓,学着武栀柠平日里的样子轻轻拍着,低声哄道:“贤儿乖,父皇在呢。”谁知次子非但没安静,反而哭得更凶,小脸涨得通红。李治手足无措,只好抱着孩子回到内殿,一脸无奈地望着武栀柠:“这小家伙,倒是跟你一样,只认娘亲。”
武栀柠忍着笑意起身,接过孩子凑近胸前,小家伙立刻止住啼哭,贪婪地吮吸起来。李治坐在一旁,静静看着这一幕。
然而平静之下,暗流仍在涌动。长孙无忌虽表面顺从,却暗中联络旧部,意图等待时机。
一日,武栀柠在御花园散步,忽闻假山后传来低语声。走近一听,竟是长孙无忌的心腹与宫中宦官密谋,欲借皇上出巡之机暗中动手,嫁祸武媚娘,再趁机逼宫废后。
武栀柠不动声色地带着孩子们离开。当晚,她将此事告知李治。李治震怒不已,终于下定决心彻底清除长孙无忌的势力。他命许敬宗暗中调查,搜集证据,不多时便查获了长孙无忌结党营私、意图谋反的铁证。
龙颜大怒之下,李治下旨削去长孙无忌的官职爵位,流放黔州。那些曾依附长孙无忌的老臣,或被罢官,或被流放,朝堂格局为之一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