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少商松开王姈，却没退后半步，“不客气？你们想怎么不客气？”
就在这时，一直站在一旁的程姎突然“啊”了一声，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旁边的池塘倒去——原来是楼缡暗中伸脚绊了她一下。水花四溅，程姎在水里慌乱地扑腾，呛了好几口池水。
“姎姎阿姊！”程少商脸色骤变，刚要冲过去救人，王姈却从身后死死拽住她的头发，狠狠往后一扯：“想救她？先过我这关！”
剧痛从头皮传来，程少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。她反手抓住王姈的手腕，猛地将人往前一拉，趁着王姈重心不稳，挥拳狠狠砸在她的脸颊上。“啪”的一声脆响，王姈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，眼泪当场就掉了下来。
“你敢打我！”王姈捂着脸尖叫，楼缡也趁机扑上来，对着程少商的胳膊又抓又拧。程少商以一敌二，却丝毫不落下风，她避开楼缡的爪子，抬腿踹向王姈的膝盖，趁着两人慌乱之际，突然抬手对着自己的眼睛狠狠抡了两拳——眨眼间，她的眼眶就红肿胀起，看起来狼狈又可怜。
周围的宾客早已被这场混乱惊得起身，纷纷围在一旁议论。裕昌郡主站在人群前，看着池塘里被侍卫救上来的程姎，又看了看扭打在一起的三人，气得浑身发抖：“程少商！你竟敢在我的生辰宴上打人，你太过分了！”
程少商听到裕昌的呵斥，立刻松开手，捂着红肿的眼眶往后退了两步，声音带着刻意的哽咽：“郡主明鉴！是王姈和楼缡先动手扯我头发、绊我阿姊落水，我只是自保，她们却倒打一耙！”
她这副“受了天大委屈”的模样，再配上红肿的眼眶，倒让不少不明真相的宾客露出了同情的神色。王姈见状，气得跳脚，指着程少商的鼻子喊：“你胡说！明明是你先打我，还故意弄伤自己装可怜！”
“我若想装可怜，何必用这么重的力道？”程少商说着，故意露出手腕上被楼缡抓出的红痕，“大家看看，这都是她们抓的，我阿姊落水也是楼缡绊的，在场总有目击者吧？”
就在这时，汝阳王妃带着管家匆匆赶来。她看到花园里一片狼藉——湿漉漉的程姎、满脸是伤的王姈与程少商，还有围得水泄不通的宾客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：“都给我住手！谁能说清楚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裕昌郡主立刻上前，委屈地拉着王妃的衣袖：“大母您看！程少商在我的生辰宴上撒野，不仅打了王姈，还害的自己的阿姊落水，太不像话了！”
汝阳王妃转头看向身边的管家，厉声吩咐：“先把程家二位娘子带去偏院梳洗，再让人看看王娘子和楼娘子的伤！”
就在这时，袁慎轻轻扶了扶文子虞的椅背，低声问：“要出面吗？”文子虞摇摇头，目光落在人群中始终沉默的萧元漪身上：“程家主母还没说话，轮不到我们插手。”
果然，萧元漪很快上前，先对着王妃行了一礼，再转向程少商，语气严肃：“少商，无论缘由如何，当众斗殴就是你的错。还不快给裕昌郡主、王娘子道歉？”
程少商虽不服气，但也知道萧元漪是为了平息事端，只能咬着牙低头：“是我冲动了，给郡主、王娘子赔罪。”王姈见程少商道歉，脸色稍缓，却还想再说什么，被汝阳王妃一个眼神制止。
王妃清了清嗓子，对着众人道：“今日之事不过是场误会，既然程四娘子已经道歉，此事便到此为止，莫要再提扫了生辰的兴致。”说罢，她示意管家重新安排宴席，又暗中让人将王姈和楼缡请到偏厅“安抚”，这场闹剧才算勉强落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