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沈芷衣走进御书房,见萧怜儿也在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,却还是躬身行礼:“见过皇兄,见过宸妃娘娘。”
“皇妹不必多礼。”沈琅笑着起身,“皇妹今日来,可是有要事?”
“是有件事想求陛下。”沈芷衣看向萧怜儿,犹豫了片刻,才道,“芷衣听闻皇兄册封怜儿为宸妃,心中替她高兴。只是……芷衣想请皇兄恩准,让宸妃偶尔回奉宸殿,跟姐妹们一起听课。”
沈琅却皱了皱眉,语气带着几分不悦:“皇妹,怜儿如今是宸妃,身份不同了,哪能再像从前那样去跟伴读们听课?传出去,岂不是让人笑话朕的妃嫔?”
“皇兄,芷衣不是这个意思。”沈芷衣连忙解释,“只是宸妃才情出众,况且……”她看了萧怜儿一眼,“偶尔让她出去走走,总比闷在宫里好。”
沈琅沉默片刻,见萧怜儿眼底满是期待,终究还是松了口:“也罢,便依皇妹所言。不过,只能每月初一、十五去,且要有人跟着,莫要出什么差错。”
“谢陛下!”萧怜儿连忙屈膝行礼,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光亮。
从御书房出来,沈芷衣拉着萧怜儿的手,轻声道:“我知道你不愿做宸妃,可事已至此,只能先忍一忍。往后每月回奉宸殿,若是遇到难处,便找我。”
“多谢长公主。”
“咱们之间,不必说这些。”沈芷衣拍了拍她的手,“对了,昨日我去文昭阁找谢大人,见他案上放着你从前写的《春日赋》,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批注,想来他对你……”
话未说完,远处传来宫人的脚步声,沈芷衣连忙住口,只道:“你多保重,我先回去了。”
看着沈芷衣离去的背影,萧怜儿心中泛起涟漪——谢危还留着她的文稿?可他今日的疏离,又是什么意思?
初一那日,萧怜儿换上素雅些的宫装,避开随行宫女的搀扶,快步走向奉宸殿。殿外的玉兰花依旧开得繁盛,一如她初来之时,可脚下的青砖路,却仿佛比从前长了许多。
刚到殿门,就见姜雪蕙迎了上来,眼中满是欢喜,却又碍于她的身份,只敢轻声唤:“宸妃娘娘。”
萧怜儿握住她的手:“雪蕙,不必多礼,还是像从前那样叫我就好。”
姜雪蕙却轻轻摇头,将手抽回,往后退了半步:“娘娘如今身份不同,规矩不能乱。”
这话让萧怜儿心头一凉,她看着姜雪蕙眼中的拘谨,才明白沈琅那句“身份不同”并非虚言——这宸妃的头衔,早已将她和从前的伙伴隔离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