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6章 云之羽28(1 / 2)

她走到铜镜前,看着镜中自己的脸——这张脸在宫门待了十多年,从先执刃的夫人到宫子羽的夫人,如今又成了“待查的无锋刺客”,却没人知道,她是无锋的少主。

可她从未用过这身份做过伤天害理的事。这两年暗地里从母亲点竹手里接掌无锋,没有让他们做什么坏事。后来留在宫门,也是为了给璟羽和翎羽一个安稳的去处。若不是花长老揪着不放,她只想永远把“无锋少主”的身份藏起来。但若是花长老一直揪着不放,那就只能杀了他。”

正想着,门外忽然传来轻叩声。柳虞儿心头一紧,快步走到门边:“谁?”

“是我。”宫尚角的声音传来,“刚听见你房里有动静,怕你出事

“这么晚了,你怎么还没歇?”

“刚去看了璟羽和翎羽,那两个小家伙踢了被子,刚给他们盖好。”宫尚角走到桌边坐下,目光落在铜镜上,又转回来看着她,“你方才在想什么?脸色不太好。”

“在想花长老的事。他若一直咬着我不放,怕是会连累你和孩子。”

等宫尚角走后,柳虞儿坐在桌边,看着碗里剩下的莲子羹,再没了胃口。她知道,宫尚角不是不怀疑,只是不愿逼她。可这份“不愿”,反而让她更清醒——花长老不能留,而她的身份,也迟早瞒不住。

窗外的更鼓声又响了一声,柳虞儿将玉佩重新塞进衣领,起身吹灭了烛火。黑暗里,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花长老,是你逼我的。”

夜至三更,角宫的灯火只剩巡夜侍卫手里的零星光点。柳虞儿从枕下摸出易容膏,指尖飞快地在脸上涂抹——不过半柱香的功夫,镜中原本温婉的面容,已变成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侍卫模样。她换上早已备好的侍卫服,又将装着化骨水的瓷瓶藏进靴筒,轻轻推开房门。

巡夜的侍卫见了她,按规矩颔首问好,谁也没察觉异样。柳虞儿顺着宫墙根往后山走,脚步轻得像猫,只在转角处避开了另一队巡卫。花宫的守卫本就比前宫松懈,再加上她早摸清了花长老夜里独宿书房的习惯,几乎没费力气就潜到了书房窗外。

窗纸上映着花长老伏案写字的身影,笔尖划过宣纸的“沙沙”声清晰可闻。柳虞儿指尖扣住窗沿,运力一推,窗栓“咔嗒”轻响,竟没惊动里面的人。她翻身跃入书房,花长老刚抬头,还没来得及喊出声,柳虞儿已欺至近前,右手成爪扣住他的咽喉,左手掌心凝起内力,轻轻按在他心口。

“你……”花长老的声音卡在喉咙里,眼睛瞪得滚圆,身体软倒时,连桌椅都没碰倒。柳虞儿探了探他的鼻息,确认已无生机,才从靴筒里取出化骨水,尽数倒在他身上。白色的烟雾瞬间腾起,伴着轻微的滋滋声,不过片刻,地上便只剩一滩深色的水渍。她用布擦净痕迹,又将书房的灯吹灭,循着原路退回角宫。

推开房门的瞬间,却见宫尚角做坐在床榻上,身上还穿着松松垮垮寝衣,显然是刚醒。

“尚角,你在我房间干什么?”

宫尚角抬眸看她,目光掠过她身上的粉色襦裙,又落在她沾着夜露的发梢,声音没什么起伏:“等你回来。”

“这么晚了,你不在自己房里歇着,来我这儿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