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后,羽宫一片寂静。柳虞儿正准备沐浴休息却见宫子羽走了过来,“娘亲,这么晚了,你怎么还没有休息?”
柳虞儿强压下心中的慌乱,温声道:“夜里有些闷,子羽怎么来了?”
“我刚处理完公务,想来看看弟弟妹妹,娘亲,不请我进去坐坐吗?”
柳虞儿侧身让宫子羽进屋,顺手掩上房门,屋内烛火摇曳,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。
宫子羽迈步踏入房间,他没有落座,反而径直走到她面前:“娘亲,你可知父亲生前,留了一道关于你的密令?”
柳虞儿的心猛地一沉,脸色瞬间苍白几分,她那晚躲在书房外听到的“殉葬”二字,此刻又在耳边响起。她强压着颤抖,故作茫然:“执刃说的是什么密令?我从未听闻。”
“是一道殉葬密令。”宫子羽的目光紧紧锁住她,没有半分闪躲,“父亲在密令里写着,他百年之后,要你随葬在杨夫人陵侧,说要‘全夫妻之名,保宫门清誉’。”
“殉葬”二字像重锤砸在柳虞儿心上,她假装踉跄着后退一步,扶着桌沿才勉强站稳,眼底满是伪装震惊与恐惧——她虽早已知晓,可从宫子羽口中听到,仍觉得愤怒不已。
见她这般模样,宫子羽的语气软了几分,“娘亲放心,那道密令,我已经烧了。”他从袖中取出一块烧焦的绢布碎片,递到柳虞儿面前,“从今往后,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,也不会有人再逼你殉葬。”
柳虞儿看着那块碎片,心中五味杂陈,她既感激宫子羽毁了密令,又隐隐不安,不知他为何要这般做。
“子羽为何要帮我?”*
宫子羽盯着她的眼睛,语气忽然变得灼热:“因为我需要娘亲。”他上前一步,缩短了两人的距离,“父亲走了,哥哥也不在了,如今宫门虽由我执掌,可我心里清楚,我需要一个人陪在身边,一个能让我安心的人。娘亲,我希望那个人是你。”
柳虞儿瞳孔骤缩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我知道这不合规矩,也知道旁人会如何议论。”宫子羽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,又带着几分偏执,“可我不在乎。只要你答应留在宫门,一直陪着我,为我生儿育女,我便会护你和璟羽、翎羽一世安稳。没有人能再伤害你们,也没有人能再逼你做任何事。你还是执刃夫人。还是宫门真正的女主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