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弼被问得一怔,随即像是豁出去一般:“父皇!这孩子是孤的!一个多月前孤从密道进过承欢殿,这玉佩就是证据!轻衣入宫三年都没怀,偏偏这时候有了,不是孤的是谁的?”
这话一出,御书房内瞬间安静。承平帝的脸色从铁青变成惨白,他指着李弼,手指都在发颤:“你……你一而再,再而三。觊觎朕的贵妃,还编造这般荒谬的谎言!朕今日若不废了你,就对不起列祖列宗!”
轻衣适时扶住承平帝,眼底泛着泪光:“陛下,您别气坏了身子……太子殿下许是糊涂了,您饶了他这一次吧……”
“糊涂?”承平帝甩开她的手,怒视着李弼,“他这是大逆不道!传朕旨意,废黜李弼太子之位,贬为庶人,囚禁于静安宫,非死不得出!”
李弼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,瘫坐在地上:“父皇!您不能废了孤!孤是您唯一的皇子啊!父皇!父皇!您糊涂啊!父皇!”
李弼被侍卫拖拽着往外走,嘶哑的哭喊穿透御书房的门,渐渐远去。殿内只剩承平帝与轻衣两人,空气里还残留着未散的怒火,承平帝盯着轻衣的小腹,眼神复杂——有对李弼的怨怼,也藏着难以掩饰的疑虑。
他沉默片刻,终究还是开口,声音带着疲惫与凝重:“轻衣,你老实告诉朕,这孩子……到底是谁的?”
轻衣闻言,缓缓抬起头,眼底的泪光还未散去,却多了几分委屈与坚定。一步步走到承平帝面前,屈膝跪下,语气诚恳:“陛下,臣妾入宫三年,心中唯有陛下一人。前三年未孕,是臣妾福薄,未能早些为陛下延续子嗣;如今怀了龙种,臣妾满心感激,怎敢有半分欺瞒?”
她抬头望着承平帝,目光清澈:“太子殿下的话,不过是他因嫉妒生出的疯言。臣妾知道,此刻无论臣妾说什么,陛下心中或许仍有疑虑。不如这样——待十月怀胎,瓜熟蒂落后,陛下亲自安排滴血验亲。到那时,臣妾与孩子的清白,自会像日光照雪般,清清楚楚,容不得半分质疑。”
说到这里,她轻轻抚摸着小腹,声音软了几分:“臣妾只求陛下信臣妾这一次,莫要让旁人的谗言,伤了陛下与臣妾、与腹中孩子的情分。若届时验出有半分不妥,臣妾愿随孩子一同领罪,绝无半句怨言。”
承平帝看着她跪在地上,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的模样,想起往日她的温顺体贴,再想到李弼方才的癫狂,心头的疑虑渐渐散去。他伸手将轻衣扶起,语气缓和了许多:“朕并非不信你,只是李弼那逆子的话,实在刺耳。”
“待孩子降生,朕亲自验看。这段时间,你安心安胎,莫要再为这些事烦心——有朕在,定会护着你和孩子。”
而被囚禁在静安宫的李弼,得知承平帝要等孩子出生后滴血验亲,竟疯了般大笑起来,对着空无一人的殿内嘶吼:“滴血验亲又如何?那孩子本就是孤的!等验出结果,父皇定会后悔废了孤!轻衣,你等着,孤早晚要出去,夺回属于孤的一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