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弼的手僵在半空,脸上的急切瞬间被难堪取代。他盯着轻衣眼底那抹若有似无的疏离,心头的火蹭地冒了上来,却又不敢真的发作——偏殿离菊园不远,承平帝若听见动静,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孤不过是想跟你说几句话,你何必避着孤?”李弼压着声音,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,又藏着偏执,“你明知孤对你的心意,为何还要日日守着父皇?他年近半百,能给你什么?孤是太子,将来这江山都是孤的,只要你跟了孤,往后……”
“殿下慎言。”轻衣打断他,声音冷了几分,眼底没了半分温顺,“本宫是陛下的贵妃,与殿下之间,应守君臣之礼。殿下若再这般说话,本宫只能请陛下过来评理了。您这般说辞,若是被旁人听见,不仅会毁了本宫的名声,更会让陛下误会殿下,何苦呢?”
这话像是戳中了李弼的痛处。他咬牙上前一步,逼近轻衣,眼底满是疯狂:“误会?父皇早就被你迷昏了头!他夜夜宿在承欢殿,眼里哪还有孤这个太子?轻衣,只要你跟了孤,等孤登基,你就是皇后!比现在当个受宠的贵妃,体面百倍!“轻衣,你别逼孤——今日父皇被肖珏引去偏殿,正是天赐良机,你若乖乖从了孤,孤保证日后待你如初;你若不从……””
“太子殿下,本宫是你的庶母!你的长辈,你怎可对我无礼,况且……”轻衣猛地抬眼,眼底没了半分温顺,只剩冷意,“陛下还在偏殿,肖将军也在,您这话若是传出去,殿下觉得,自己还能安稳坐在太子之位上吗?”
李弼被她的话噎住,动作顿了顿。他确实怕——怕承平帝动怒,怕肖珏借机发难,更怕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毁于一旦。可看着轻衣清冷的眉眼,心头的欲望又压过了忌惮,他伸手想去抓她的胳膊:“你以为父皇能护你一辈子?等孤登基,看谁还能护着你!”
就在这时,偏殿的门忽然被推开,承平帝脸色沉得吓人,肖珏跟在身后,眼底满是“恰到好处”的凝重。李弼吓得连忙后退,慌忙躬身:“父皇……您怎么出来了?”
“朕若不出来,怎会听见太子这般‘大逆不道’的话?”承平帝走到轻衣身边,伸手将她护在身后,眼神冷得能结冰,“朕还活着,你就敢觊觎朕的贵妃,甚至盼着朕死?你这太子之位,是不想坐了?”
李弼双腿一软,“噗通”跪倒在地,声音发颤:“父皇息怒!儿臣……儿臣只是一时糊涂,求父皇饶了儿臣这一次!”
轻衣靠在承平帝身边,垂眸掩去眼底的笑意——她早算准,肖珏会“故意”拖延议事,让承平帝听见李弼的话。
肖珏适时开口,语气带着几分劝和:“陛下息怒,太子许是一时失言。眼下边境事急,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,莫要气坏了身子。”
承平帝深吸一口气,冷冷瞥了李弼一眼:“念在边境有事,朕今日暂且饶了你。但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——传朕旨意,太子李弼禁足东宫三个月,无朕旨意,不得踏出东宫半步!”
承平帝转头看向轻衣,语气瞬间软了几分,“你没事吧?有没有被他吓到?”
轻衣靠在承平帝怀里,眼底恰到好处地泛起水光,声音带着几分委屈:“陛下,臣妾没事。殿下许是喝多了,才失了分寸,您别责怪他。”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