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福王把儿子女儿养成纨绔子和刁蛮女，也是一种自保的手段。
毕竟未去封地就藩的他，在京城宛若质子，只能仰皇上鼻息过活了。
沈棠雪扑进卫老夫人怀里，呜咽着哭诉道：“祖母，您可要我孙女做主啊。”
她知道卫老夫人有一品国夫人的诰命在身，年轻时跟进宫前的太后交情匪浅，有祖母出面也可以为母亲分担一些压力。
“放心，祖母一定为你讨回公道。”卫老夫人沉声道，“那个巴掌萧含楹算是白挨了，我还要福王夫妇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不过萧含楹到底是皇家的郡主，沈棠雪也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，最多也只能让萧含楹赔礼道歉了。
当然这对心高气傲的萧含楹而言，可以说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，未必肯乖乖道歉。
崔夫人听卫老夫人这样说，也吃了颗定心丸。
她最担心的是卫老夫人不敢跟福王府的人撕破脸，让女儿生生吞下此等委屈。
“嗯。”沈棠雪应声后还是忍不住默默流着泪。
今日发生的一切，让沈棠雪心里承受了巨大的感情与理智的冲突。
尽管很多道理她都懂，但真正遇上了，还是控制不住想哭，心里就是委屈得要死。
她明明没有伤害任何人！
卫老夫人摸摸沈棠雪的头，对崔夫人道：“至于娮娮和宁世昭的事，你的做法无可厚非，换作是我也会同意。”
如今确认了萧含楹是幕后主使，也就可以排除宁世昭自己设计英雄救美戏码的嫌疑了。
那宁世昭两次救下沈棠雪，这份恩情确实足以让她放宽条件，答应把孙女嫁给他了。
毕竟之前崔夫人也在她面前细细分析过，宁世昭的条件并不差。
而且他也未挟恩，只是说等他考取功名后再来娶沈棠雪。
足以说明他是个十分守礼，懂进退的好孩子。
卫老夫人想着这些，不由叹了口气道：“只可惜造化弄人，偏偏陛下赐婚在前头。”
若是已经跟宁家定了亲，那陛下也不能强行赐婚。
崔夫人点头，也跟着叹道：“只能说他们两人有缘无分了。”
卫老夫人一脸心疼地替沈棠雪擦去眼泪，“娮娮，你也看到了……”
沈棠雪一愣，不解地问：“祖母，看到什么了？”
“看到身份地位带来的好处了吧。”卫老夫人补充道，“萧含楹若不是郡主，她敢单枪匹马闯进我们家吗？她还敢三番两次害你，并当众承认吗？”
“这一切不过是她仗着郡主的身份，知道即使做错事了，也会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，不会受到重罚。”
沈棠雪想了想后，点点头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萧含楹虽然是个蠢货，但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，才敢那样嚣张。
以前萧含楹也只敢暗地里谋划害她，明面上也只是出言不逊罢了，看来萧含楹这次确实受了不小的刺激，不然也不会蠢到自行暴露罪行。
崔夫人附和道：“正是，娮娮，你也别难过了，乖乖嫁给傅九渊。你嫁给他后看谁还敢欺负你。”
“那萧含楹不是做梦都想嫁给她表哥吗，那你更该风风光光地嫁给傅九渊，让她求而不得，气死她。”
沈棠雪这样一想，心里确实好受了许多。
平心而论，傅九渊的各方面条件都确实比宁世昭好太多了。
若非宁世昭救过她，她但凡脑子没坏都会选择傅九渊。
而且崔夫人说的没错，只要嫁给傅九渊，那这天下能欺负她的人就屈指可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