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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藩王密奏告跋扈(1 / 2)

洛阳,福王府。虽不及京师皇宫的巍峨,但其殿宇之奢华、园林之精巧,依旧彰显着亲王身份的极致尊荣。然而,在这片锦绣堆砌的府邸深处,却弥漫着一股与这富丽堂皇格格不入的怨愤与恐惧。已故福王朱常洵的世子朱由崧,此刻正与其心腹内侍、王府长史等人,在灯火摇曳的密室中,面色阴沉地低声议论。他们的议题,只有一个——远在京师的越国公,张世杰。

“欺人太甚!简直是欺人太甚!”朱由崧猛地将手中的景德镇薄胎瓷杯摔在地上,碎片四溅,他胖硕的脸上因愤怒而扭曲,“他张世杰算个什么东西!一个靠着侥幸军功爬上来的庶孽,竟敢…竟敢清查庄田!本王在河南的几千顷王庄,他说查就查,说清丈就清丈!还有那些投献的农户,也被他强行划走,登记造册!他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天潢贵胄?!还有没有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?!”

王府长史是个干瘦的老头,捻着几根稀疏的胡须,忧心忡忡道:“世子息怒。如今那越国公势大,手握重兵,又掌控朝堂金融…就连皇上,恐怕也要让他三分。我们…我们还需从长计议啊。”

“从长计议?再计议下去,咱们这点家底都要被他抄没了!”朱由崧咆哮道,“你没听说吗?他在江南是怎么对付那些士绅的?抄家灭门!他现在敢动江南的士绅,明天就敢动我们这些藩王!他这是要掘我们朱家的根啊!”他越说越气,胸口剧烈起伏,“还有他那什么银行,什么国债!搞得市面上银钱动荡,王府往年放出去的印子钱,如今都快收不回来了!断人财路,如杀人父母!”

“世子,”那心腹内侍凑近一步,眼中闪着幽光,压低声音道,“光在府里生气无用。奴婢听说,荆王、周王几位千岁,对那张世杰也是怨声载道,尤其是清丈庄田和限制王府卫队之事…不如,我们联名,向皇上递一道密奏?皇上毕竟是咱们朱家的家主,岂能坐视一个外姓臣子如此欺凌宗亲?”

朱由崧眼睛一亮,随即又闪过一丝犹豫:“密奏…皇上会信吗?那张世杰如今可是‘国之柱石’…”

“皇上信不信是一回事,但我们不能不说啊!”长史连忙道,“皇上对张世杰,未必就全然放心。我们只需将事实陈述,痛陈其跋扈之状,尤其是…点明其‘威福自专’,已近人臣之极,恐非国家之福…皇上圣明,自会权衡。”

朱由崧沉吟良久,肥胖的手指敲击着桌面,最终下定了决心:“好!就依你们!立刻草拟密奏,用词要恳切,但要字字见血!本王倒要看看,皇上是护着他朱家的子孙,还是护着那个快要骑到所有人头上的‘英亲王’!”

数日后,一封由福王府八百里加急送出的密信,连同另外几封来自不同藩王驻地、内容大同小异的密奏,被司礼监秉笔太监小心翼翼地呈送到了崇祯皇帝的御案之上。这些信件,绕过了通政司,直达天听,本身就透着不寻常的气息。

崇祯正在批阅一份关于九边军饷拨付的奏疏,上面赫然有着张世杰的票拟和银行的印鉴。他揉了揉发胀的眉心,示意方正化将密信放下。当他拆开第一封,看到落款是“不肖臣由崧泣血上奏”时,眉头就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。

他一份份地看下去。信中的内容,无非是控诉张世杰如何借清丈田亩之名,侵夺王府庄田;如何限制王府卫队规模,削弱宗室自保之力;如何推行金融新政,致使王府岁入锐减;更重要的,是反复强调张世杰“权倾朝野”,“藐视宗亲”,“行事专断,几无君臣之礼”,字里行间,充满了对“主少国疑”、“权臣当道”的忧惧,甚至隐晦地提及了前朝霍光、王莽等故事。

看着这些满是怨愤与恐惧的文字,崇祯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。他放下最后一封密奏,靠在龙椅上,闭上了眼睛。御书房内,只剩下烛火偶尔爆开的噼啪声和他自己有些粗重的呼吸声。

这些藩王的话,崇祯并非全信。他知道这些叔伯兄弟,大多庸碌无能,只知享乐,侵占田亩、鱼肉百姓之事没少干,张世杰清查庄田,于国于民未必是坏事。他们此刻的哭诉,更多是出于自身利益受损的恐慌。

但是…他们的话,像一根根细小的毒刺,精准地扎在了崇祯内心最敏感、最脆弱的地方。

“威福自专”…

“藐视宗亲”…

“几无君臣之礼”…

这些词语,与他平日里感受到的那种无形的压力,何其相似!

张世杰在朝堂上,虽然礼仪周全,但那沉稳自信、甚至偶尔带着决断意味的态度,早已超越了一个臣子应有的界限。军政、财政、行政,乃至内廷…还有哪里是他伸不到手的?如今,连这些分散在各地、象征着朱家天下的藩王,也感受到了他的锋芒,开始向自己这个皇帝哭诉!

崇祯猛地睁开眼,目光落在御案角落那份关于税制改革筹备的奏疏上。清丈天下田亩…这刀子,下一步会不会真的落到所有宗室头上?张世杰他…到底想干什么?他真的要做一个匡扶社稷的忠臣,还是…有着更大的图谋?

他想起父皇、皇兄在位时,虽然国事艰难,但权柄从未如此集中于一臣之手!袁崇焕当年,也不过是掌控辽事,而这张世杰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