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狂暴辛辣、如同岩浆般的火煞之气瞬间在口中炸开!舌头、口腔仿佛被无数烧红的钢针穿刺!林默闷哼一声,额角青筋暴起!他强忍着剧痛,甚至没有咀嚼,直接吞咽下去!
火煞入腹,如同点燃了火药桶!灼痛瞬间蔓延至食道、胃部!剧痛让他眼前发黑!
“炼!”林默在灵魂深处咆哮!意志死死锁定那缕狂暴的火煞之气!
嗡!
源初之气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,瞬间扑了上去!混沌熔炉虚影再现,蛮横地包裹、碾磨、分解!杂质被焚尽,一丝精纯、暴烈却失去破坏意志的火煞精粹被提炼出来,融入源初之气!源初之气壮大一丝,那丝暗红色的流光似乎明亮了一分。
更重要的是,这丝新生的火煞精粹随着源气流转至左臂伤口!灼痛感瞬间加剧数倍,仿佛伤口被投入了岩浆!但紧接着,伤口处那些翻卷、乌黑的腐肉,竟在这股霸道火煞的灼烧下,发出“滋滋”的微响,一丝丝腥臭的黑气被强行逼出!伤口的恶化趋势,竟被强行遏制住了!
以毒攻毒!以火煞炼化妖毒!
林默痛得浑身痉挛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却死死忍住没有发出声音。他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兴奋的光芒!有效!《百草精要》配合源初之气,果然是一条险之又险,却行之有效的路!
**七日后。**
林默的身影出现在一条浑浊湍急的溪流边。他比初入山林时更加狼狈。焦黑的“外壳”被树枝荆棘刮蹭掉不少,露出后勉强粘合的瓷器。但那双眼睛,却如同打磨过的黑曜石,在乱发下闪烁着锐利、冰冷的光芒。
他伏在一块长满湿滑青苔的巨石后,屏息凝神,如同石雕。目光穿透前方低矮的灌木丛,锁定在溪流对岸。
那里,四个穿着粗布短打、身背药篓、手持简陋铁叉或柴刀的汉子,正围坐在一起休息。篝火上架着一只烤得半熟的野兔,油脂滴落,发出诱人的“滋滋”声。他们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些伤痕,气息驳杂,最强的一个不过炼气四重,其余都是炼气二三层的模样。典型的底层采药人小队,挣扎在温饱线上,为了一株低阶灵草或一块矿石,就敢深入山脉外围。
“呸!真他娘的晦气!”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狠狠咬了一口半生不熟的兔腿,骂骂咧咧,“守了三天,好不容易发现一窝刚出壳的‘铁羽鹰’幼崽,结果被‘毒牙蝮’那畜生抢先一步!不但鹰崽没了,老三还差点把命搭进去!这趟亏到姥姥家了!”
“疤哥,消消气。”旁边一个瘦小的汉子陪着笑脸,递过一个水囊,“谁能想到那鬼地方有条快成精的老蝮蛇盘着呢?能捡条命回来就不错了。老三的毒,用了咱们压箱底的‘清瘴丸’,暂时压住了,回去再想办法吧。”
“想办法?拿什么想?”疤哥烦躁地推开水囊,“清瘴丸就剩一颗了!老三这毒拖久了,腿就废了!咱们这小队少了他,以后还怎么进山?妈的!这鬼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!”
“要我说…”一个一直没说话、眼神有些闪烁的矮壮汉子压低声音,“…不如,干票‘肥’的?我昨天在‘野狼谷’口,看到一队人进去了,像是城里哪个小家族的采买队,护卫就两个炼气五重的,马车看着挺沉…”
“放屁!”疤哥猛地瞪了他一眼,眼中闪过一丝忌惮,“瘦猴,你他妈想钱想疯了?敢打城里家族的主意?嫌命长?那些家族护卫,看着修为不高,手里的家伙和符箓是咱们能比的?弄不好踢到铁板,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!”
“疤哥,话不能这么说。”瘦猴不服气地辩解,“富贵险中求啊!你看咱们拼死拼活采药挖矿,一年到头能攒几块灵石?人家随便拔根毛都比咱们腰粗!再说了,野狼谷那地方邪性,他们进去能不能全须全尾出来都两说!咱们就在谷口外面守着,等他们出来,要是状态好,咱们就当没看见。要是他们折损了人手,或者有人重伤…嘿嘿…”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,眼中凶光毕露。
疤哥沉默了,看着篝火,眼神剧烈挣扎。显然,瘦猴的提议戳中了他内心的贪婪和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