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不再关注,继续神游太虚。
仿佛一切早已在预料之中。
元始天尊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冷笑:
“披毛戴角,湿生卵化之辈,也妄图证那混元道果?不自量力!合该有此一劫!天道至公,岂容僭越?”
他心中对妖族的鄙夷更甚,同时也对天道威严有了更深体会。
通天教主则眉头深锁,看着金鳌岛方向翻涌的剑气云海,若有所思:
“帝俊气魄、根基、积累皆属顶尖,竟也失败得如此彻底……那天道枷锁……圣位……当真只能由天定,只能走功德之路吗?”
他心中对自身截天之道产生了一丝疑虑,但更多的是一种不服输的劲头。
“我通天之道,当截取一线生机,岂能像帝俊一样受困于天道?”
西方,须弥山。
接引脸上的悲苦之色更浓,叹息道:
“帝俊道友遭此厄难,可见成圣之路,劫难重重,我西方道途,能有二圣,实属侥幸……”
他心中对西方贫瘠的怨念更深,也更加坚定了“渡尽众生”以成道的信念。
准提眼神闪烁,低声道:
“师兄,帝俊失败,天庭气运受损,实力大减,此消彼长,或许……是我西方的一次机会?当早做谋划,或可接触天庭中失意之辈,引渡有缘……”
他开始盘算如何趁天庭虚弱,为西方拉拢人才,扩张势力。
女娲,娲皇宫。
她静立良久,最终化作一声轻叹。
她成圣过程相对纯粹,依托造化人族之大功德,但此刻,她也真切地感受到了天道那无处不在的、冰冷的掌控力。
帝俊的失败,不仅仅是个人道途的挫折,更意味着天道对“异数”的绝对排斥。
妖族,终究有她一份香火情,帝俊若能以皇道成圣,对妖族亦是好事,如今……她目光望向天庭方向,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,既有同情,也有一丝身为圣人的无奈。
“天道之下,皆为蝼蚁……或许,我也该为妖族,再多思量一些退路。”
太阳神宫深处,帝俊亲手启动了最后的、连太一都难以轻易闯入的禁制。
他的身影彻底没入由无尽星辉与深沉黑暗交织的闭关之地,如同一位受伤的太古皇者,退回巢穴,默默舔舐着鲜血淋漓的伤口,同时磨砺着更加锋利的爪牙。
冲圣的失败,非但没有击垮他的意志,反而如同最残酷的淬火,将他内心深处那点不甘与骄傲,锻造成了一簇永不熄灭的反抗之火。
黑暗中,帝俊低沉的声音响起,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,如同誓言,烙印在这片封闭的空间:
“鸿钧……天道……”
“今日尔等施加于朕身、于妖族的枷锁,他日,朕必以尔等所立之规则为刃,还治尔等之身!”
“这皇道,无论前路如何,朕……走定了!”
天庭表面依旧辉煌,但知情者皆能感受到,那万丈光芒之下,已然蒙上了一层无形的、沉重的阴影。
而整个洪荒的局势,因帝俊冲圣失败背后的真相,以及他被迫蛰伏后做出的抉择,变得更加波谲云诡,暗流汹涌。
一场远比巫妖争霸更为深邃、涉及道统与超脱的真正风暴,正在无声无息中,疯狂积蓄着力量。
太一握紧了混沌钟,伏羲推演着卦象,鲲鹏继续衍道,巫族磨刀霍霍,诸圣心思各异……新的纪元,在失败与蛰伏中,悄然拉开了序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