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得亲身插手?哼,倒是省了些麻烦。不过,这教化、气运之争……看来以后有的热闹了。”
他眼中闪过一丝好战的光芒。
另一边,接引和准提回到西方灵山。
准提迫不及待地开口:
“师兄!机会来了!道祖与天道显化,明显是要对付巫族和地道!我等若能在其中出力,何愁西方不兴?”
接引愁苦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一丝算计的笑容:
“师弟所言极是。然此事需从长计议……比如,那妖族……”
两人相视一笑,开始谋划起来。
而女娲,则直接回到了娲皇宫,望着宫外云海翻腾,手中捏着一撮息壤,眼神悠远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紫霄宫这一次朝觐,如同在平静的洪荒湖面投下一颗石子,规则的涟漪扩散开来,预示着未来的争斗,将从明面上的厮杀,转向更加复杂、更加深远的气运与教化之争。
……
天庭。
凌霄宝殿内,万载寒玉铺就的地面映不出丝毫暖意。
帝俊端坐于天帝宝座,指节一下下叩击着扶手上雕刻的金乌图腾,发出沉闷的“笃、笃”声,敲碎了殿内死寂,也敲在殿下寥寥数位核心重臣的心头。
每一次洪荒天地间那股浩瀚圣威的震荡传来,他叩击的动作便微微一滞,指尖下的金乌仿佛都在哀鸣。
袖中,那道鸿蒙紫气温顺地盘踞着,散发着玄奥道韵。
可帝俊只觉得它滚烫,像一块烧红的烙铁,烫穿了他的袖袍,烫伤了他的指尖,更烫得他道心深处一阵阵抽搐。
天定六圣,三清依托开天功德,女娲凭借造化之功,连西方那两个穷酸货色,竟也能靠着四十八道空头宏愿,硬生生从天道那里“借”来功德,踩上了混元门槛!
凭什么?
他帝俊,道祖亲封的天帝,执掌妖族,统御周天星斗,手握成圣之基,却偏偏被卡在这最后一步,望门兴叹!
还有那幽冥地府……后土身化轮回,立地道,称平心,虽非天道圣人,但那威能,深不可测!
更何况,地道之下,似乎还有圣位波动……这洪荒,何时变得如此拥挤?
他妖族天庭,昔日与巫族争霸天地的雄心,在这群圣人影子的笼罩下,显得如此可笑,如同井底之蛙的喧哗。
殿内右侧,东皇太一浑身紧绷,如同拉满的弓弦。
他怀中的混沌钟虚影不安地震荡着,发出细微的嗡鸣,与他胸腔里压抑的怒火共鸣。
他盯着宝座上面沉似水的兄长,牙龈几乎要咬出血来。
左侧,妖师鲲鹏的身影在一片水波般的涟漪中若隐若现,看不清具体面容,只有一双阴鸷的眼睛,闪烁着算计的光芒,在帝俊和太一之间微妙地游移。
“呼……”
一声长长的、带着无尽疲惫的吐息,从帝俊口中吐出。
他终于停止了叩击,抬起手,用力揉捏着紧锁的眉心,仿佛要将那里的郁结揉散。
这个动作,让他身上那层天帝的威严外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,露出底下深重的无力感。
太一再也忍不住,猛地踏前一步,脚下金砖“咔嚓”一声,裂开细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