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”朱元璋赞了声,“吴祯,你跟廖永忠说,先去台湾海峡游弋,不用打,就堵着朱亮祖的船,让他运不出一船粮食。吴良,你去澳洲,帮朱棣修驿道,带五百工兵过去,教土着怎么夯土铺路。”
“遵旨!”兄弟俩齐声应道。
吴良刚要走,又被朱元璋叫住:“对了,给朱棣带句话,就说行省的印信下个月送到,让他把澳洲的屯田扩一倍,来年朕要看到粮仓堆不下!”
“臣记住了!”
等吴良兄弟离开,顾时忽然想起什么:“陛下,行省的税赋定多少合适?总不能跟内地一样吧?”
“自然不一样。”朱元璋走到舆图前,指着南洋的爪哇岛,“这里盛产香料,就按市价的三成收税;澳洲的羊毛多,就让牧民每十只羊交一只。头三年从轻,三年后再按内地的规矩来。”他顿了顿,又道,“还有,让布政使们多造些‘大明通行宝钞’,在行省里推行,告诉土着,拿着宝钞能到咱们的铺子换盐换布,慢慢让他们认咱们的钱。”
顾时在一旁飞快记录,忍不住赞叹:“陛下这几步棋,既安了民心,又能充实国库,高!”
朱元璋瞪了他一眼:“少拍马屁。你去告诉刑部,把《大明律》翻出来,挑些适合殖民地的条款,编个《南洋澳洲行省简明律》,让通事们翻译成土着话,贴在各个堡垒门口。犯了法,不管是汉民还是土着,一体同罪。”
“臣遵旨!”顾时刚走到门口,又被朱元璋叫住。
“还有,给朱棡和朱棣各送面‘镇南将军’‘镇澳将军’的锦旗,让他们挂在巡抚衙门的正堂,长长气势!”
“哈哈,陛下这招妙!”顾时大笑着去了。
御书房里又安静下来,朱元璋重新看向那份行省名单,上面的名字一个个鲜活起来:朱棡在南洋的战船上报捷,朱棣在澳洲的驿道上挥鞭,华云龙的火器营在丛林里炸开烟柱,廖永忠的水师在海峡里追逐朱亮祖的海盗船……
他拿起朱笔,在舆图上的马尼拉和悉尼港分别画了个圈,圈里写上“南洋省”“澳洲省”。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,在字上镀了层金辉,仿佛已经看到了几年后,驿道上的马车络绎不绝,港口里的商船首尾相接,行省的炊烟与内地的烽火连成一片。
这时,殿外传来孩童的笑声,是皇孙朱允炆跟着太监在放风筝。朱元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,自言自语道:“等这两个行省稳了,就把允炆带来看看,让他知道,大明的疆土,不止于长城之内。”
他拿起那份《殖民地赋税疏》,仔细批注起来,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,与殿外的笑声、远处水师操练的号角声交织在一起,像一首宏大而杂乱的歌,唱着一个帝国扩张的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