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在港口外的一间小酒馆汇合时,都松了口气。林深脱下湿透的外套,里面的衣服还在滴水:“‘无畏号’的龙骨算是废了,不出三天,准得在海里沉个底朝天。”
秦风抹了把脸上的黑灰:“‘荣耀号’的弹药舱要是开火,能把船顶掀了,就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用。”
赵岩端起酒馆老板递来的麦酒,一饮而尽:“‘王权号’的船舵链锈死了,下次出海,就得看上将有没有本事让船走直线了。”
他们不知道的是,此时的朴茨茅斯军港指挥中心里,英国皇家密探局局长正对着一堆报告大发雷霆。“又是这样!”他将报告摔在桌上,“船底莫名腐蚀,火药里混进杂质,连船舵链都出了问题——这分明是天枢密探的报复!”
旁边的副官小心翼翼地说:“局长,要不要加强戒备?我看他们可能还没离开。”
局长烦躁地摆摆手:“加强戒备?我们的人连影子都没看到!从今天起,所有船坞加派三倍人手,凡进出人员,哪怕是只老鼠,都得搜身!”
而在千里之外的明朝皇宫,朱元璋正拿着天枢密探传回的密报,嘴角噙着一丝冷笑。“英国佬以为炸了咱们的运兵船就没事了?”他把密报扔给身边的朱文正,“让林深他们撤回来吧,这一轮报复够他们头疼一阵子了。告诉他们,下一个目标,是法国的私掠船基地。”
朱文正接过密报,看着上面详细记录的破坏细节,忍不住赞叹:“林深他们这手够巧的,不动声色就把三艘主力舰废了,比直接炸掉更解气。”
“解气?”朱元璋哼了一声,“这只是开始。欧盟想动咱们的海上航线,就得有承受代价的觉悟。”他走到地图前,手指在法国西海岸一点,“让秦风他们盯紧这里,等英国佬的麻烦够多了,就轮到法国人了。”
此时的朴茨茅斯军港,“无畏号”的舰长正在怒斥修船的工匠:“怎么回事?船底的钢板怎么会变成这样?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一样!”
工匠拿着锤子敲了敲被腐蚀的钢板,声音发空:“大人,这不是海水腐蚀的,倒像是……被什么化学品烧过。”
舰长脸色铁青,他想起了不久前大西洋上的拦截行动,想起那些沉入海底的明朝士兵,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——那些东方的密探,就像附骨之疽,看不见摸不着,却能在你最得意的时候,给你狠狠一击。
“荣耀号”的弹药官则在对着一桶火药发愁,硫磺的味道越来越浓,他不敢上报,只能偷偷把这桶火药混进要销毁的废料里——要是让上将知道弹药被人动了手脚,他的职位怕是保不住了。
最头疼的是“王权号”的舵手,他发现船舵越来越沉,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样,试了好几次都没能让船在港口里转个完整的圈。“这船怕是出海不成了,”他对着副舵手叹气,“咱们怕是要被调到‘无畏号’去,可听说那船也出了问题……”
夕阳西下时,林深、秦风和赵岩已经坐上了前往法国的商船。站在甲板上,望着渐渐远去的朴茨茅斯军港,赵岩突然笑了:“你说,等他们发现船出问题的时候,会不会以为是闹鬼了?”
林深摇摇头:“他们会知道是我们干的,这样才叫报复——让他们明知道是谁做的,却抓不到人,这种无力感,比炸沉船更让他们难受。”
秦风望着海平线,那里的天空被染成了金红色:“下一站是法国,听说他们的私掠船基地防守很严。”
“再严也有缝隙。”林深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,“只要是人为的防线,就一定有弱点。”
商船渐渐驶入深海,将朴茨茅斯军港的灯火远远抛在身后。海风吹拂着他们的头发,带着远方的咸腥与未知的挑战。而在他们身后,英国皇家海军的麻烦才刚刚开始——一场由腐蚀剂、硫磺粉和锈死的铁链引发的混乱,正在军港里悄然蔓延,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,激起的涟漪还将扩散到更远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