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,撤吧!”张迁拽着徐猛的胳膊,他们的位置已经暴露,重炮的炮弹正不断落在附近。
徐猛却盯着河谷里的皮埃尔——那小子正试图率残部突围,金剑在乱军中像个活靶子。“让刀牌手让出条路,”他突然道,“放他去城下。”
张迁愣住了:“将军?”
“卡尔想让他当先锋,我就让他当诱饵。”徐猛冷笑,“告诉城头上的周德兴,等皮埃尔到了城下,把咱们的‘礼物’送给他。”
皮埃尔带着不到百人的残部冲到洛杉矶城下,以为终于摆脱了追杀。他正要下令攻城,却看见城头的明人推出了几架奇怪的东西——那是徐猛让人改造的投石机,机兜里装着的不是石头,而是裹着硫磺的沥青球。
“点火!”周德兴在城头喊道。
沥青球被点燃,拖着长长的火尾砸向皮埃尔的残部。沾在身上的火根本扑不灭,龙骑兵们在火里惨叫着打滚,金剑掉在地上,被火焰烧得通红。皮埃尔的战马被火球击中,带着他撞向城墙,脑浆溅在墙砖上,金剑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城下,剑柄上的白鹭羽毛还在燃烧。
卡尔在河谷里看得目眦欲裂。他没想到徐猛这么狠,连俘虏都不留。“全体进攻!”他拔出腰间的弯刀,“重炮营轰击城墙,西班牙人跟我上!今天就算填,也要把洛杉矶填下来!”
欧盟联军的后续部队潮水般涌上来,重炮的铁弹不断砸在洛杉矶城墙上,砖石飞溅。明军的弓箭手和神机营交替开火,却挡不住联军的人海战术。有个年轻的明兵被炮弹碎片削掉了半边脸,嘴里还咬着箭,直到倒下都没松开。
激战到黄昏,洛杉矶的西城墙被轰开了个缺口。卡尔的旗手举着双头鹰黑旗,正要冲进城去,却被一支冷箭射穿了喉咙。箭是徐猛射的,他站在城头的断墙上,身上的战袍被炮火熏得焦黑,手里的弓已经拉断了两根弦。
“卡尔!”徐猛的吼声压过炮声,“有种自己来!别让你的狗替你送死!”
卡尔的弯刀在夕阳下闪着冷光。他看着城头的徐猛,突然觉得这张脸很熟悉——像很多年前在多瑙河畔遇到的那个奥斯曼将军,一样的眼神,一样的不要命。他深吸一口气,正要下令总攻,副官却气喘吁吁地跑来:“将军,不好了!明人的援军到了,在我们后方的山谷里放了火!”
卡尔猛地回头,看见远处的山谷火光冲天——那是他们囤积粮草的地方。他知道,这场仗输了。
夜幕降临时,欧盟联军开始撤退。徐猛站在城头上,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河谷尽头,手里攥着块从皮埃尔金剑上掰下来的碎片。碎片很锋利,割破了他的掌心,血滴在城砖上,与夕阳的余晖融为一体。
“将军,南京的急报。”周德兴递过来个竹筒,里面是朱元璋的朱批,只有四个字:“善守,待援。”
徐猛望着太平洋的方向,海风带着咸腥味吹来,像是在诉说着更远的战场。他知道,洛杉矶的火还没灭,而卡尔绝不会善罢甘休。这场争夺,才刚刚开始。
南京的御书房里,朱元璋正对着北美洲的地图沉思。案上的战报详细描述了洛杉矶的战况,徐猛用绊马索和火攻的战术让他频频点头。“这小子,比他伯父多了点狡计。”他对兵部尚书唐铎道,“传旨,让朱棣从菲律宾调五千藤牌营支援洛杉矶。告诉徐猛,别光顾着守城,卡尔的粮草被烧,肯定会去休斯顿补给——在半路上给他再设个局。”
唐铎刚要退下,朱元璋又道:“把李善长编的《火攻要义》抄十份,快马送去。告诉徐猛,书里的‘火借风势,风助火威’八个字,要刻在心里。”
月光透过窗棂,照在地图上的洛杉矶。那里的战火还在燃烧,而远在万里之外的南京,一双苍老的眼睛正注视着这片陌生的土地,盘算着更长远的棋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