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官窑要扩，但民窑也不能压。”朱元璋起身走到窗前，望着宫外的太学方向，“让官窑出精品，供皇室和外交馈赠；民窑放宽限制，允许出口，赚来的银子，一部分补贴军饷，一部分投入农田水利。”
这时，内侍进来禀报：“陛下，朱棣世子求见，说有紧急军情。”
朱元璋挑眉：“让他进来。”
朱棣风尘仆仆地走进来，甲胄上还沾着沙尘：“父皇，欧盟派使者来了，就在宫外，说要谈丝绸贸易的关税，还带了份礼物——一辆能自己走的铁车，不用马拉，烧煤就能跑！”
“铁车？”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兴味，“带进来看看。”
片刻后，两个侍卫推着一辆铁制四轮车进来，车斗里装着个黑铁炉子，烟囱冒着青烟。欧洲使者得意地介绍：“这是蒸汽机驱动的马车，在伦敦街头已经能跑了，时速比快马还快！只要陛下降低丝绸关税，我们可以转让技术。”
朱棣冷笑：“就这？上个月我们在应天府外的铁轨上，已经试跑了蒸汽火车，载重五十石，时速比这铁车快两倍！”
使者脸色一僵，朱元璋却摆了摆手：“技术可以谈，但关税免谈。丝绸关税照旧，不过，你们要是肯用美洲的白银来换，每百两白银，我多给你们一尺织金锦。”
使者还想争辩，被朱棣瞪了一眼，悻悻地闭了嘴。
朱元璋看着铁车，忽然笑道：“伯温，你看这铁疙瘩，能不能改改？比如，安在战船上？”
刘伯温眼睛一亮：“陛下英明！若战船用蒸汽驱动，就不用看风向了，咱们的水师能直抵欧洲海岸！”
“那就让工部试试。”朱元璋的手指重重落在疆域图的最西端，“朕要让这些欧洲人知道，明朝不只懂丝绸瓷器，咱们的船，能开到他们家门口；咱们的火炮，能打到他们的城墙！”
烛火摇曳，将三人的身影投在墙上，与疆域图上的万里江山重叠。窗外，太学的读书声隐隐传来，那是新科进士在诵读《大明律》，一字一句，都透着这个王朝的雄心与底气。
天边泛起鱼肚白时，李善长拟好了七道圣旨，涉及军、农、工、商、学五个方面；刘伯温列了份翻译书单，足足二十本，从天文历法到矿山开采无所不包；朱棣则带着侍卫，去安排欧洲使者的住宿，顺便“看管”那辆铁车，不许他们私下拆解。
朱元璋揉了揉眉心，最后看了一眼疆域图，上面的每一个地名，都将在这些规划中，长出新的筋骨。他知道，巩固江山不靠一时的强盛，而靠一代又一代人的算计与坚守——就像南京城的城墙，砖与砖之间，不仅要抹上糯米灰浆，更要嵌进每一份清醒与远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