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定卫的晨雾还没散，就被一阵急促的号角声撕碎。城楼上的哨兵猛地敲响铜锣，声音穿透雾气——视野尽头，黑压压的联军阵列正沿着河谷推进，甲胄在晨光里闪着冷光，像一条正在苏醒的钢铁巨蟒。
沙俄军营里，伊万诺夫正踩着木梯，用望远镜观察明军防线。他身后的哥萨克骑兵正往马背上捆炸药包，马鞍旁的火绳枪已装填好铅弹，枪管上的霜花被哈气熏得融化成水珠。
“将军，欧洲联军的炮队已在左翼就位。”传令兵单膝跪地，递上一份烫金文书，“佛朗机人说，他们的‘红衣大炮’能轰开永定卫的西城墙。”
伊万诺夫冷笑一声，将望远镜转向右翼的中亚骑兵：“告诉那些骆驼兵，等明军被火炮吸引，就从侧翼冲垮他们的步兵方阵——去年被明军骑兵追着砍的账，该清算了。”
欧洲联军的帐篷里，西班牙将领迪亚斯正用银刀切开烤羊腿，油脂滴在摊开的地图上，晕染开一片油渍。“看到那道山脊了吗？”他指着永定卫北侧的鹰嘴崖，“让瑞士雇佣兵凌晨三点攀岩上去，等明军开炮时往下扔火药桶。”
佛朗机舰长阿尔瓦雷斯拍着腰间的燧发枪：“我的舰队会封锁近海，让明军的补给船进不来。等城墙一破，先抢丝绸仓库！”
联军的誓师大会在正午举行。伊万诺夫拔剑直指永定卫：“拿下这座城，女人和丝绸归你们！”哥萨克骑兵举刀响应，马蹄踏得地面咚咚作响。迪亚斯则让神父举着十字架：“为了上帝和黄金，前进！”瑞士雇佣兵吹着风笛，步伐踏得整齐划一。
奉天殿内，朱元璋正用朱笔在地图上圈点。案上的茶盏冒着热气，他却浑然不觉，目光死死盯着联军的布阵图。
“陛下，”徐达撩甲胄上的霜花，“探马来报，联军分三路——沙俄的哥萨克在中，欧洲炮队在左，中亚骑兵在右，总兵力十二万，比上次多了四成。”
朱元璋放下笔，指尖敲着案几：“他们想学项羽破釜沉舟？可朕不是秦二世。”他转向汤和，“水师能守住近海吗？”
汤和拱手：“臣已让二十艘福船在鹿角滩待命，船上的弗朗机炮能打三里远，保证联军的补给船靠不了岸。”
“好。”朱元璋起身，将案上的令旗扔给徐达，“你带五万人守西城墙，重点防佛朗机的大炮。记住，别硬扛，等他们炮膛过热，就用火箭烧他们的炮架。”
又一支令旗飞向常遇春：“你带三万骑兵绕到鹰嘴崖，瑞士雇佣兵攀岩慢，你去给他们‘送’点滚石当‘见面礼’。”
常遇春接旗时，甲片撞出脆响：“臣保证让他们爬一半就滚下来！”
最后，朱元璋看向刘伯温：“先生带民夫加固东城墙，用糯米汁混石灰砌砖，让他们的骑兵撞上去也得断几根骨头。”
刘伯温抚须笑：“老臣已让百姓在城墙根埋了尖木桩，上面涂了桐油，战马踩上去就得马失前蹄。”
明军的誓师在黄昏。徐达站在城头，将一碗烈酒泼在城砖上：“弟兄们，城在人在！让那帮洋鬼子看看，大明的城墙是铁打的！”士兵们举刀响应，声浪震得城角的风铃叮当作响。常遇春则在骑兵阵前挥刀劈断木桩：“等会儿冲阵，谁第一个砍翻敌将，老子把缴获的西洋刀送他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