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了。”赵能深吸一口气,对周平说,“按计划,放他们到城下。”
周平点头,转身对信号兵喊道:“举绿旗!”
城楼上立刻升起一面绿旗。黑松林里的联军看到信号,以为明军要投降,顿时欢呼起来,伊万诺夫甚至带头冲出了松林,挥舞着马刀大喊:“冲啊!拿下山海关,女人和财宝都是我们的!”
雪狼军团的骑兵如潮水般涌向城墙,他们的马蹄踏碎了冰层,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蹄印。离城墙只有五百米时,城楼上的佛郎机炮突然轰鸣,炮弹却没有打向骑兵,而是落在了他们身后的雪地上。
“轰!轰!”
积雪被炸开,露出覆盖的薄雪
“啊——”
惨叫声此起彼伏。战马被铁蒺藜刺穿马蹄,纷纷摔倒,重甲骑兵被甩到地上,笨重的铠甲让他们爬不起来,后面的骑兵收不住脚,直接撞了上去,瞬间乱成一团。
“就是现在!”赵能大吼。
城楼上的火箭齐发,拖着长长的火尾砸进骑兵群里。火箭在铠甲上炸开,虽然炸不穿厚甲,却点燃了骑兵身上的皮毛披风。一时间,黑松林前燃起了一片火海。
伊万诺夫看着雪狼军团陷入火海,气得哇哇大叫,正要下令撤退,突然听见东侧传来喊杀声——常遇春的破虏军从沼泽里冲了出来!
他们穿着轻便的皮甲,手里的火箭筒对准了混乱的联军步兵。沼泽里的淤泥陷住了联军的重步兵,他们拔不出腿,只能眼睁睁看着火箭筒喷出火焰。
“怎么可能?!”哈立德尖叫,“沼泽里根本跑不快!”
常遇春的声音从火海中传来,粗如洪钟:“老子的兵,都是泥里滚出来的!”
破虏军的士兵果然在沼泽里如履平地,他们的长靴底下绑着特制的木板,既能在淤泥上行走,又能绊倒联军的步兵。火箭筒的火焰照亮了他们脸上的泥污,像一群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。
赵能站在城楼,看着联军被两面夹击,突然对周平说:“你说,伊万诺夫现在后悔吗?”
周平望着被火箭筒炸飞的联军士兵,摇摇头:“他后悔的,大概是没早点知道,咱们大明的骨头,比他们的铁甲还硬。”
雪狼军团的最后一名骑兵被佛郎机炮炸翻时,太阳正好升起。阳光照在雪地上,反射出刺眼的光,也照亮了明军士兵冻得发紫的脸。他们站在城楼上,举着残破的旗帜,看着联军往黑松林退去——这次是真的退了,连尸体都来不及带走。
赵能捡起一块被炸开的铁甲,掂量了一下,扔进城墙下的火盆里。铁甲遇热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很快就红透了。
“通知常将军,”他对亲兵说,“别追了。让他们带着恐惧跑,跑得越远越好。”
亲兵领命而去。周平看着火盆里的红铁,突然笑了:“将军,这就算暂退联军了?”
“不算。”赵能望着黑松林的方向,那里还有联军的残部在蠕动,“这只是开始。他们会回来的,带着更多的人,更狠的招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:“正好,老子的佛郎机炮,还没打够呢。”
雪地上,明军的尸体被小心地抬走,联军的尸体则被堆在一起焚烧。浓烟滚滚,与天边的红霞混在一起,像一幅惨烈而壮丽的画。周平望着那片浓烟,突然觉得,失去的胳膊好像不那么疼了——因为他知道,身后的土地,脚下的城墙,都守住了。
而远处的黑松林里,伊万诺夫正对着劳伦斯怒吼:“等着!我会带十万大军回来!我要把山海关夷为平地!”
劳伦斯推了推眼镜,没说话,只是悄悄往明军的方向看了一眼。他知道,这场仗,他们或许从一开始就输了——输给了那些在城楼上冻得发紫,却死死攥着枪杆的明军士兵,输给了那面被血污染红,却始终不倒的“明”字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