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5章 分路进军北元(1 / 2)

漠南草原的残雪刚褪尽,露出斑驳的枯黄草地,风里还裹着未散的寒意。明军大营外,三路人马已列阵完毕,甲胄的冷光与旌旗的红影在风中交织,像一幅蓄势待发的战图。朱元璋身披玄色龙纹大氅,站在高台上,目光扫过下方黑压压的军阵,声音透过寒风传得很远:“今日分兵,非为穷兵黩武,只为护我大明子民不受铁蹄践踏!三路大军,当同心同力,荡平北元,还草原一片清明!”

台下三员大将同时抱拳,甲叶碰撞声清脆震耳:“末将遵旨!”

西路·徐达部

徐达勒住战马“踏雪”的缰绳,这匹河西骏马蹄下踏着残雪,鼻息间喷出白气。他抬手理了理腰间的佩刀,刀鞘上的鎏金纹饰在晨光中闪着暗芒。身后的两万西路军多是骑兵,马蹄刨着冻土,甲胄下的肌肉紧绷如弦。

“都看清地图了?”徐达回头问副将傅友德,声音里带着沙砾般的质感。他从怀中掏出卷得紧实的羊皮地图,指尖点在标注着“黑风口”的位置,“过了这片戈壁,就是北元太尉蛮子的防区。记住,过黑风口时,须派三队斥候在前探路,左右翼各扩出三里警戒,戈壁里的风石能刮掉人一层皮,更能藏住伏兵。”

傅友德凑近地图,指腹摩挲着“野狼谷”的标记:“主帅放心,昨日已让斥候试过,谷里的冰层厚得能跑马,正好做我们的天然通道。只是……”他抬头看向徐达,“那蛮子太尉是出了名的‘铁壁’,当年在沈儿峪就没吃过亏,咱们这一路怕是不好走。”

徐达嘴角勾起一抹淡笑,伸手拍了拍傅友德的肩甲:“他是铁壁,咱们就做破壁的锤。传令下去,午时前务必穿过黑风口,入夜前抵达野狼谷扎营。让炊事营多备干姜和烈酒,夜里防寒,更要防着北元骑兵夜袭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队列里那些年轻士兵冻得发红的脸颊,“告诉弟兄们,多裹层毡布,别冻坏了手脚——仗要打,人也要全须全尾地活着回来。”

“踏雪”忽然嘶鸣一声,前蹄扬起。徐达顺势勒紧缰绳,望向东方——蓝玉的中路军已开始移动,红旗如火焰般在风中舒展。他拔出佩刀,刀刃在阳光下划过一道寒光:“西路军,开拔!”

马蹄声瞬间汇成洪流,卷起地上的残雪与枯草,朝着西北戈壁的方向涌去。徐达的披风被风扯得猎猎作响,他回头望了眼逐渐缩小的大营轮廓,又转头看向茫茫戈壁,眼里没有丝毫犹豫。傅友德策马跟在他身侧,忽然低声道:“主帅,听说蓝将军昨晚又跟陛下请战,想把中路军的火器营分他一半呢。”

徐达笑了笑:“他呀,总是嫌火力不够。”话里带着几分纵容,“不过也难怪,中路直面王庭,压力最大。咱们西路得快点,别让他一个人扛着。”

中路·蓝玉部

蓝玉站在“燎原”马前,这匹赤色战马性子烈得像团火,此刻正不安地刨着地面。他手里把玩着一枚铁制令牌,令牌上“先锋”二字被摩挲得发亮。身后的五万中路军里,神机营的士兵正检查着架起的佛郎机炮,炮口黝黑,对着远方的天际线。

“张翼!”蓝玉扬声喊来副将,将令牌抛了过去,“带三千精骑为前锋,午时前抵达成吉思汗山隘,记住,只探不攻,若遇北元游骑,抓两个活口回来,别坏了咱们的全盘计划。”

张翼接住令牌,抱拳应道:“末将明白!抓活口,问出王庭布防!”他翻身上马,一声令下,三千骑兵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,马蹄扬起的烟尘遮天蔽日。

蓝玉转身走向神机营,营正李信正蹲在炮身旁,用棉布擦拭炮管上的霜花。“老李,”蓝玉蹲下身,手指敲了敲炮身,“这些家伙什都醒透了?别到了阵前掉链子。”

李信咧嘴一笑,露出两排黄牙:“将军放心!昨夜就烧了炭火暖着,炮膛里都擦了三遍菜籽油,保证一触即发!就是……这山路不好走,得让步兵多费心护着炮架。”

“那是自然。”蓝玉站起身,望向队列里那些扛着长枪的步兵,“传令下去,步兵营分左右两翼,护住神机营的前后,炮架每半个时辰检查一次,有松动立刻加固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投向北方,“脱古思帖木儿那老狐狸,定在王庭周围布了天罗地网,咱们这中路军,就是要撕开他这张网的利齿。”

正说着,一名斥候策马奔来,翻身下马时差点被冻僵的靴子绊倒:“将军!徐帅的西路军已过黑风口,傅将军让小的捎话,说野狼谷的冰层够结实,让中路军不必担心侧翼!”

蓝玉闻言大笑,拍了拍斥候的背:“好!回去告诉徐帅,我这儿也快动了,让他别老想着抢功!”他转身跃上“燎原”,红鬃马人立而起,他扯着缰绳朗声道:“中路军!目标北元王庭,开拔!”